闻昀心脏突地往下一沉，不动声色地去看身边的谢之南。

他也什么都不问。

闻昀冷漠地说：“我救不了你。”

“我也没做什么……”裴如敛委屈地说，“我就问她能不能接受我以后不结婚。”

闻昀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冷淡地问：“你做什么把姨妈惹恼了？”

错误的相处方式造成的结果太惨烈，所以闻昀在这漫长的离别的五年里，学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

裴如敛才不管呢，一边疯狂给闻昀作揖比心，一边后退，又迅速溜回了公司里。

闻昀目光一转，冰冷的目光看着裴如敛，说：“你先回我办公室。”

以前也是这样。

他的表情有些呆愣，好像有人趁他终于大起胆子躺在暖烘烘的地上，露出柔软毛绒肚皮的时候，又猝然把他扔进了冰天雪地里，令他一时都反应不过来。

闻昀偏头一看，谢之南低着脑袋，手也局促地放进了荷包里，嘴唇紧紧地抿着，看不出来什么情绪。

“但是我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她说她不结婚嘛……”裴如敛一看他哥那冷漠样就知道他在心里骂自己，登时就觉得有点委屈，还有不服气，嘟囔道，“不过我觉得这些对象都是她给你相看的，她可盼着你早点成家了。”

恋人之间不必有无谓的赌气和争执。

闻昀觉得他挺活该的。

一道声音如同利刃，刺破他的耳膜，穿过他的头颅，然后猛地在他脑海里炸开。

记忆的碎片终于还是如同泡沫一样，上浮到了他的心脏，然后噗嗤一下碎裂。

闻昀：“……”

“……好的哥！你一定要救我啊！我妈今晚就要逼我去见人了！”

谢之南捧着手里还剩下一点余温的咖啡，风把他的头发吹乱，有几缕黏在他的额头，擦过他的眼睫，让他一直不断地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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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走，谢之南和闻昀之间的气氛，又沉默下来，一时之间没人说话，只有呼啸的风声和喧哗的车流声灌入。

裴如敛刚给他发了消息，说待会儿过来，闻昀倒是没想到，他说的待会儿就是立刻，现在，马上。

往事从深海里涌动，一点一点漫过了这两个月以来梦一样的假象。

——你以为闻昀会跟你这样的人在一起吗

“我现在哪儿还顾得上上课啊！”裴如敛立马表情一垮，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我晚上就要被逮回家相亲了！”

闻昀垂着眸看他，轻轻叹了一声，解释说：“我不知道这个事。”

谢之南什么都不问，闻昀什么都不说。

“你下午不上课？”闻昀只好暂时按下同谢之南说话的欲望，皱起眉询问裴如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