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时没多犹豫就带霍尘去了精神科，一路上人还算配合，并没有惹出什么大的事端。

“你手机呢？”顾青时什么重话也说不出来了，他只是手指颤抖地去人的身上找手机，得去医院。

他回头看了过去。

但霍尘脸上没有任何神色，他只是略微凑近，再凑近些……

像是……什么家长一样。

他仿佛个外来人员，对于六年后的一切都有些生疏。

只剩两个人了。

顾青时无法否认，只是说，“可能是。”

“你在怄什么气！”

“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医生只是看了一眼患者，随后就扶着下巴道，“他之前来过，轻微精神分裂，持续有几年了，我给他开过药。没吃吗？”

霍尘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手背上扎着针，另外一只手也被包扎了好几圈纱布。

他跟了多久？

霍尘一直都没有说话。

“另外，这两种药呢，我要跟你说清楚。”

顾青时神情微微一愣，感觉脊背生起一阵寒凉。

“三氟丙嗪和三氟哌丁苯倒是没有必要同时吃，你看看他的身体反应情况。”

诊室敲键盘的声音很是明显，生活气很重。

身份证是人送来的，顾青时随便在霍尘手机上打的，好像是个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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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医院都变了。

路上的人已经很少了，方才那个已经是顾青时最后找到的一个了，但此刻那个路人也匆匆朝反方向走了。

古怪，又沉默。

这里变化太大了。

他只是盯着顾青时。

血腥味传了过来。

医生若有所思，试着问，“他的幻想对象是你吗？”

医生顿时就笑了，“那就是你，发病的情况下还不会自言自语，肯定有什么别的因素影响。”

你后面的那个么？”

“滴答，滴答……”

顾青时实在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走了，抬眼看了过去，“为什么走？”

对面的人长相看着年轻，但又直觉比患者要大一些，或许是神态与动作。

“是三氟丙嗪和三氟哌丁苯。他随身是不是没带药？”医生又试着问了下。

路灯的顶光是漫射的，平白无故让人视线有些模糊……

精神仿佛错乱一样。

好在手机找到了，顾青时在半夜陪人去了急诊，没有，来来往往都是人。

但古怪的是，看着年龄也不是差很多的样子。

霍尘站在背光处，脸都陷在黑暗里。

但患者只是朝着一个方向看，精神状态倒是看着还好，并没有先前那种剧烈的反应了。

他继续利落地开了药，随后扫了一眼二人，倒是也没去深问两人的关系，只是嘱咐道，“你最好不要长时间的和他待在一起，最好设定个具体时段，不然他分不清。”

咬得这么重。

医生很负责地道，“这个药有副作用，他之前也没接着来复查，你回去仔细看一下，实在不行就吃一种。”

顾青时低头一看，才发现地面已经积了一小团血渍，顺着视线往后看，滴滴答答流了一路。

顾青时抬眸去看人，霍尘是真的生得高，现在他甚至都需要仰头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