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让他烦心过。

顾青时也不知道是霍尘过于明事理还是什么别的缘故。

顾青时不知道这个怎么教，霍尘上初中那会就偶尔改不掉抱的习惯，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黏糊劲。

语气很是平淡，似乎真是在思量这个问题。

“你……”顾青时觉得手腕都有些麻，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霍尘脸颊红红的，有要肿的征兆，但他只是低垂着脑袋。

他品学优良，也会交朋友，也听话。

少年的视线牢牢地盯着对方一张一合的嘴唇，唇肉都破了，那明显是自己咬破的。

“那你打我。”少年倔得反问，倒是罕见地听出点不乐意的情绪来。

霍尘眼眸垂着，心跳很稳定，视线锁定在人的腕骨上。

“你……我真是没办法说你，别靠我那么近……”青年拨开人的手，神色很是平淡，但又像是没精神，“松手。”

也就停顿了一下，很快就说，“我就看看，你别生气……”

手又慌张地抓住了人的手腕。

好像就不得不说很多话。

但这话说出来又很奇怪，顾青时抽了下自己的手，但这孩子又不松，低声道歉道：“对不起……”

顾青时怎么了？

顾青时原本平静下来的情绪又被人轻轻地挑了起来了，只能闭了闭眼，道，“我没嫌你脏。”

结果一不小心成功了。

霍尘只好松了手。

总之还是太黏了。

（二更）

无言以对。

该亲近的不应该是阿姨吗？

霍尘其实什么都好，除了今天那档子事没处理完外，顾青时养他这些年，都没有出过什么问题。

“多大了，别做些很无厘头的行为。”

顾青时上楼的脚步一顿，思绪断了下，扭头看了回去。

这极其冒犯。

直到顾青时抬手看了看他的脸，动手按了下。

别老是碰他行不行？

情绪全跑到他身上去了……

“我很干净的。”

“在学校随随便便掰人的嘴？”顾青时烦得很，冷声打断道。

既紧张，又兴奋。

但在后面还喋喋不休，“为什么不行？我担心你……”

死活都不松了。

倒是也问过这个问题，但这孩子只是很冷漠地说，“阿姨收的不是你的钱吗？顾青时，是你养的我。”

“我担心你，你为什么老是嫌我碰你。”

顾青时扇他并不奇怪。

霍尘微微弯着腰，脑袋低垂着，左边脸颊从红转成了肿。

他精神本就不振，原本回家想要休息一下的，但是霍尘只要一在他身边。

“不疼。”霍尘立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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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光从客厅走到楼梯的那一段路，少年就在他后头频频顶嘴。

但他还是抓着顾青时的手。

“是不满吗？”

顾青时突然觉得很无力，“你别突然碰我……我反应不过来。”

霍尘很适时地“嘶”了一下，作出可怜的样子。

霍尘现在长得很高，几乎完全不需要仰着头去看顾青时了，这就导致他一开始去掰顾青时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