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没高考啊……！”

前台姑娘端着托盘出去，轻轻带上门。

吧嗒吧嗒…

孱弱的，很难认出那是面前这个强壮男人发出的哭腔，“程澈…我…我犯错误了……我不配……喜欢……我根本…根本……”

“程大律师，好久不见啊——”

是泪，珍珠粒似的往下砸，许之卿的眼泪。

对于这种打趣，程澈不以为意，“是有什么事吗？”

吧嗒。

程澈右手搭上左手腕的表盘，指尖敲了敲，咖啡的味道进了鼻息，再抬眼时犀利敏锐，“想让我帮你打离婚官司”

“哈，以为贵人多忘事，您早把我忘了呢”

“我早就什么都不是了…”

程澈撂了手肘的衬袖，扣上扣子坐下，眼里也挂上礼貌的笑，“李静”

李静一身穿得很夸张，浅绿的貂绒罩在外头，内里一条亮紧的短裙，高跟鞋虚说也有十厘米，镶着假睫毛的大眼不住打量程澈。

“程律师，有人找”是前台的姑娘，看程澈忙得两只手快不够用，声音自觉小下去，“我确定没有预约，但她非要找你说是什么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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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让他改天来”话没说完，手边的手机就响了。

程澈闻言点点头，先是一句：“好久不见”，再一句，“过来找我什么事？”

奔向我

律师事物所里，程澈埋首伏案思绪繁杂，被一声敲门声打断，他头也没抬，不断在笔记本上敲敲打打，“进来”

明显有了涩意，抖着，“我喜欢你，不因为别的，只是你，在我面前的你。我们重新了解彼此，别错过了，行吗…”

“不该先跟我叙旧么”

“好的！”

程澈没见厌烦，抬手看了眼时间，眨眼间泛出疲累，“让他进来吧”

“喂余总，嗯，是…”程澈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控权资料不完整，暂时不能起诉……对，这边还是建议以合同为主协调……”

程澈急了，他怎么也没想出许之卿的反应会这么剧烈，已经快背过去气去。手忙脚乱地将人往怀里揽，哭到最后只得用低吼才能把声音发出来，许之卿的声音像是带草刺，只往他心口扎。

这时前台的姑娘端着两杯咖啡进来，摆上了两人中间相隔的小茶几，热腾腾的气蒸腾着，李静的脸作出娇嗔的表情，“哈，完全公事公办的态度啊”

程澈站在窗边，午间的阳光正好，干干净净晒了他一身。手上还拿着一叠材料计算，看到来人他颇为惊异，将手里的材料放了，引着人坐了门侧的对坐沙发。

电话挂断，他才发现前台的姑娘还没走，站在门口一脸为难。

“她赖着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