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开始发亮，升起的太阳逐渐从山后边露出。

一直忙到天黑，才将厨房规整齐全。

杂役说可以休息半日，但艾弛瞧着厨房里遍地都是活计，不打扫的话根本无法使用。

溪水潺潺，清澈见底。

艾柱三人已经开始打扫厨房。

“爹。”

却见大灶台上烟气缭绕，四层蒸笼突突冒着热气，面香四溢。

伙计怎么知晓？

厨房改造没几日，所以没有油污，用清水随便一擦就行。

密集而又有规律，艾逸云打着哈欠从房间里出来时，已经能闻见厨房飘出来的香气。

白面换糙粮。

这漫山遍野的竹子正好能利用上。

“爹，水缸我们来洗，您去买吧。”艾逸云想揽下辛苦的活计。

“窦管事说有事可以随时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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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粮店伙计，没多会儿送菜肉的农夫也相继送了明日的菜来。

艾柱也是个勤快人，听罢挽起袖子就去喊人了。

心里估摸着建造长度，打完水回到厨房。

糙粮在他们粮铺买的，白面在他们粮铺卖的。

“这几年我们送来的可都是精白米，至于为何学生们吃的是黑面馒头，那小的就不知了……”

，先夸两句艾弛仁义，才接着露出鄙夷之色。

两个伙计这回送的正是上上个月飞虹书院掌勺卖的粮食。

艾柱点头，立即去寻人。

第二天

惊觉自己起晚的艾逸云连脸都顾不上洗，慌慌张张地冲进厨房。

纯粹清香的味道。

这几年他们见过的掌勺没有十人也有五六人，哪个不是说得好听背地里贪得无厌。

一个累得没了半点血色，一个做事粗心马虎几乎没做过家务。

“大哥，你去喊两个孩子把锅碗瓢盆搬到厨房来，我去挑水洗缸。”

艾弛瞥了眼艾奕辰：“你瞧你大哥累的，你洗缸我又不放心，还是我自己来。”

只轻轻闻了闻艾弛就肯定书院山中有泉眼，山泉水的水质比井水更加清甜。

至于眼前这汉子，那得看他能坚持多久了……

艾弛心领神会，憨厚地朝两人抱拳笑道：“我们是老实人，做事只讲究对得起良心就是。”

倒是无意间捡了个大便宜。

艾弛在厨房外找到对水桶，挑着顺小路寻到了杂役所说的溪边。

等两人离开，艾弛才从空间里取出大刷子刷洗缸底。

两兄弟则被艾弛叫出去买棉被和一些生活所需物品。

一路走来他都在注意观察地形。

打扫完，艾弛又提出让艾柱帮忙砌个小些的灶台。

书院自山长起都自诩读书人，对膳堂敬而远之。

窦管事派了两个杂役来帮忙砌灶台，艾柱空出手来按照艾弛所说做了个简易架子放在灶边。

哪是不知的神色，就是不好明讲而已。

划破静谧清晨的是厨房里传来的剁菜声。

两个伙计面上笑，实则心里半点都不信。

艾柱看得啧啧称奇，他们农家人哪想过县城里的人还要花钱买菜吃。

要伙计们说，难怪那些少爷闹。

很幸运书院是依山而建，完全可以依靠地势将水引到厨房后门，再顺地形流回溪中。

光是克扣白米这点，被挤兑走就是活该。

咔咔咔咔——

膳堂里的大小事都由掌勺说了算，开始每日白米到后来掺半白米，再到后头每个月能见着两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