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没有问顾耀去哪里，平静地发动了车。而顾耀也没有力气说话，那幻觉般的哭声一直围绕着他，像一缕细细的丝线，一圈一圈地将他缠住，让他无法呼吸，乃至五脏六腑都疼痛起来。

“你什么意思。”魏玫皱起了眉头，“耀耀！耀耀！”

“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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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他最后叫了她一声，很轻地笑了一下，“再见。”

可他压根没吃东西，不过那一碗刚吞下不久的汤，后来就一直干呕，眼泪都涌出来。

隐晦藏在皎洁之下，就像喜剧背后，往往以悲剧收场。

“走吧。”顾耀站起身来，“你说得对，我该回家了。”

“需要吗？”

传说她们是宙斯和欧律诺墨的女儿，代表着光辉，激励，与欢乐，是人世一切美好的化身。立在这里恰如其分。

太阳终于挣脱了云层的束缚，仿佛转瞬间，突然从地平线那头，跳了出来。

而月光落在喷水池中央的卡里忒斯神像上，是一种别样的光亮。

司机拿这个俊秀但固执的年轻人没有办法：“那你有想去的地方，想见的人吗？”

“我没有。”

顾耀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丝毫的吃惊，他把手机还回去，一笑：“我没有家。”

“麻烦路边停一下。”他跌跌撞撞地冲下车，撑着最近的一个垃圾桶，吐了出来。

屏幕上是一条登机提示信息，航班还有一个半小时就起飞了。

花园外，送他来的司机，还在原地等待。像是早就料到了他会再出来，很快地替他开了车门。

天渐渐亮了，太阳快出来了，月亮却还没有消失，远处的天空，是一抹很淡的浅蓝。

天空被映成了一种瑰丽的，如同琥珀的色彩。

“谢谢。”顾耀接过司机递来的纸和水，缓缓在长椅上坐下。

可她们也代表欲望和没有理智的行为。

“人人都有家的。”

顾耀轻轻念着这两个字。月光下的美惠女神静静地注视着他，美丽的面庞上，是恬淡的笑容。

“我什么也没说。”司机解释道，“两班飞机的信息，都是一早发给我的。”

短信提示音响起了，司机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又递给顾耀看：“时间差不多了，我送你去机场吧，你该回家了。”

“喜剧广场。”司机回答他，大概怕自己发音不准，又用英语重复了一遍，“edy。”

而顾耀没有回头，一次也没有，他越走越快，最后跑了起来，直到那些呼喊，终于也都听不见了。只余下了夜风中，错觉般的一声呜咽。

“这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