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因何获罪的？我告诉你，就是因为私开城门，收留乱民入城！何其愚蠢！”

卫凛借着身侧衣裳擦了擦手，抬起头，平静道：“将人带走。”

“卫大人，你冷静一些！吕公公也是好意，这中间兴许有什么误会，外敌当前，为了几百个流民，不值当如此啊！”

卫凛的身形忽然有一瞬的僵凝。

“只是，你们这些人，对朋友义，对君上忠，怎就独独没有对天下万民的一点仁呢？”

“放流民进城，凡有罪责，我一人承担。”

快要走下马道时，宋泌忽然从后叫道：“卫大人！你既提起冯侍郎，那你可还记得他家的小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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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未说完，卫凛突然伸手，直接扼住了他的喉咙。

“砰”一声。

卫凛凤眸微眯，缓缓开口，“你说什么？”

这可笑的世道。

卫凛低下头，轻扯了下唇角，“宋府台，你的为人我略有耳闻，当年冯侍郎获罪问斩，众人避之不及，唯有你这个少年好友为他收敛尸骨。”

不值当。

吕洪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流失，眼前已经开始发黑，这卫凛，竟敢，竟敢当众杀了他么？！

好一个不值当。

他松了手，吕洪重重摔倒在石砖上，已经人事不知。

吕洪愕然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瞪向卫凛，喉咙里嗬嗬作响，几近窒息——

宋泌怔住，嘴唇动动，却终究没发出声来。

卫凛微微一顿，脚下未停。

卫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中一片淡漠，平静得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过了几息，高邑回过神来，神情激动，粗声嚷道：“卫大人，我高邑岂能让你一人担这干系？也算上老哥一个！”

四下里一瞬安静，只听得冷风卷过旌旗猎猎作响。

惊慌、懊悔、愤恨各种情绪疯狂地涌上来，他怎么忘了，卫凛这尊杀神的手里沾过多少人的血，当初对付东厂又是怎样的狠辣……

他父亲曾经拼了性命也想要护住的几百条性命，在他们眼中是不值当，是做蠢事。

言罢，径直往城楼下走去。

今日面子丢得实在太大，胸中一股气顶上来，吕洪一把拨开身前的护卫，直接迈步到卫凛跟前，咄咄道：“说来倒是巧了，卫大人也姓卫，莫不是要步那卫元正的后尘，为了区区几百个贱民，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权势前途，做出那天下第一等的蠢——呃！”

新调任的知府宋泌不知从何处得了信，带着人匆匆赶了过来，一见这情形，急得连忙惊呼求情。

卫凛一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