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不约而同看向老人。

顾老瞧见风老，登时怔在原地。

赵荣有些惋惜：“可惜我师父不在此地。”

赵荣笑着退开，一个飞掠来到令狐冲身旁。

令狐冲看了小师妹一眼，又道：“不过我希望他们能到思过崖上较量，在这里施展不开，精妙对决恐难赏尽。”

赵荣道：“五六十年后，我已功参造化，依如少年时，华发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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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老先生讲述剑法，他多有受益，内心希望这位老人能颐享晚福。

当初赵荣见他时，风老先生神气抑郁，脸如金纸，分显憔悴。

二人眼中，华山变成了江南水乡。

顾老则是看向岳灵珊：“我确实在想破剑之法，从衡阳出发这一路就一直在想，却无有把握。”

令狐冲颇为感慨，不由转头看向赵荣：

那一天，他一身喜袍，心如死灰，在江湖中不知所措。

赵荣瞧他一脸认真，顿觉有趣。

这时耳边轰隆声越来越响，那条瀑布到了。

岳灵珊没理会大师兄的清奇角度：“风太师叔是带着剑下崖的，他们会不会在此比剑，山道是不是太狭小了。”

当他们的目光被虹桥吸引时，赵荣看向远处山道，朗声笑道：“风老先生，故人在此。”

两位老人看了他一眼，这才恢复正常。

难言的奇妙，让他们挪不动脚步。

阳光照来，在瀑布激射的水气前架起一座七彩虹桥。

赵荣只瞧一眼，既高兴又心安。

烈烈夏日，似有一场江南烟雨。

看来风老与华山小辈相处得挺融洽，那自己当初便没做错。

那一瞬间，时光仿佛倒退了近三十年。

他又看向令狐冲：“当初的样貌，早已模糊。”

那一天，他剑法大成，遂出关，准备名动武林。

二人互道一声，相视而笑。

岳灵珊噗嗤一声笑了：“那岂不成了老妖怪。”

令狐冲与岳灵珊在一旁饶有兴致地观望。

“荣兄，五六十年后，我们白发苍苍，会不会也有机会像这般在华山山道互相见礼？”

岳灵珊猜测：“定是在想独孤九剑的破解之法。”

白须青袍，身形瘦长。

“有可能，毕竟当年那场斗剑也是不期而遇。”

一路上，赵荣、令狐冲，岳灵珊的表情都很轻松。

风老先生立刻回礼：“当初多有得罪。”

令狐冲摇头：“近三十年不曾见，顾老应该是在回忆风太师叔当初的样貌。”

此时一见，白发齐整，面色算不上多红润，却透着一股精气，没了往日的销铄枯槁。

令狐冲笑道：“我觉得正好，你这个少年，见到我这老人，我也可从你身上回忆令狐冲少年时。可能和两位老人家一样，也会沉默久思。”

他话音刚落，一道青影从石壁之后腾挪而出。

唯有顾老先生，一直是满脸郑重。

忽然，彼此面色一暗，一度陷入沉默。

此时聆听水声激荡，身处陡峭山道，从对方身影中，看到了近三十年前的自己。

风老先生亦是如此。

岳灵珊摸不着头绪，小声问道：“为什么不说话？”

顾老先生拱手：“当初多有冒昧。”

令狐冲大为失望：“为何？”

上了前往思过崖的山道。

“令狐冲，恐难实现。”

当初他们不期而遇，拔剑相对。

赵荣看向两位老人：“追忆过去，心事重重，久思难言。”

赵荣摇了摇头。

赵荣则是处于二老中间，他喊了一声顾老，又喊了一声风老。

“顾老，你此刻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