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善你来。”小丛说，“外面冷，你跟我在屋里看书。”

云善缓缓地起身，跑到门边, 嘟嘟囔囔地念叨着，“鹿，鹿，鹿。”他有一个小鹿好朋友, 他知道鹿是什么。

屋门被大力推开，坨坨和兜明齐齐挤进屋里。见到云善躺在炕上，两只妖怪才放下心。

小丛摸他的脸，肥嘟嘟的小脸在外面冻红了，摸上去也是凉凉的。“疼不疼？”

脚上蹬着小丛连夜给他做的小皮靴，云善在屋子里摇摇摆摆地跑了两圈。小皮靴上有一层黄色短毛, 云善慢慢地蹲下看，伸出手指拨弄上面的皮毛。

“不啊。”

小丛问他，“你怎么摔倒了？”

担心云善生病, 剩下的大半天，西觉都把他拘在屋里。睡了一夜之后，确定云善没有生病, 西觉才让他出门。

“哎。”云善在屋里应着。不过他声音小，外面的坨坨显然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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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着被子边不让他出来。

“以后不能让他一个人。”西觉说。“他在雪地里爬不起来。”

小丛跟在身后关上门，“云善, 你的鞋子是鹿皮鞋子。”

“我去外面添把柴。”兜明转身出了屋子，仔细地带上门。

外面响起坨坨的喊声，“云善！云善！”

云善低下头, 小手指着自己的鞋, “啊。”鞋。

“鹿皮。”兜明往门边走。

云善也不知道啊，他只是看了看自己的脚，就摔倒了。

兜明在后面轻轻地踢他的小屁股, 云善回头看他，“云善你看什么？”

“哎呀，云善呀，你的小鞋子真好看。”坨坨跳下炕, 也跟着云善一块蹲在那，“这是什么皮？鹿皮还是野兔皮？”

“爬不起来？”坨坨很难理解，“云善不是会爬吗？”

吃完饭，兜明去后山打猎，云善很自觉地跟过去，小手往兜明手里塞。兜明低头看他，“你跟坨坨玩。我要去后山。”

小皮靴

吃饭的时候，云善也总盯着自己的鞋看。吃一口饭，就要翘翘脚，还指给西觉看，“鹿。”小鹿会跑会跳爱吃草。云善脚上的小鹿怎么不动呀？

西觉不懂他的意思。云善说一声鹿，他就跟着应一声嗯。

兜明撒开他的小手离开，云善跟到门边，见门在面前关上。他伸着小手拍门，隔着门喊，“嘟嘟。”他还是想跟兜明出去玩的。

“啊，啊，啊啊。”云善在一旁插嘴道，云善真的爬不起来呀。

坨坨身上带着寒气爬上炕，“云善，你怎么摔倒了呀。”

坨坨也跟着起身, 走到门边, 他转回头, 冲着还蹲在地上看鞋子的云善招手, “云善，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