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铺子都在忙活着整装门面，连会宾楼都布置了新门头。

回府这一路上，许昭都有点呆呆的，坐在马车里瞪着眼睛，一副没反应过来的表情。

许昭想起刚来时勇闯地牢的场景，还是觉得有些后怕。

许昭点点头，想起来是那回被小皇帝指使在御前作证，说年牧归有意扶持齐王造反的那位周奶娘。

直到车队入城，百姓沿街欢迎的时候，许昭才猛地回过味来。

哎——疼！

许昭急忙站起来，后退几步。

许昭头皮顿时都有点发麻。

许昭后退半步，问小乙，“她是谁？”

吼地一路骑马过去，还真是一副铁腰钢腿。

是真的…

他又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

摄政王府正在整修，里里外外的格外忙碌。

对面小道上走过一队人，身上戴着枷锁，都是王府地牢里扣押的犯人，如今一同送到府衙登记。

年牧归没有反应。

听说许昭白天受了惊吓，年牧归傍晚提前回来了，给他叫会宾楼的晚膳，又陪他啃了一整个大肘子。

这猛不丁…跨度有点大啊。

耳边传来一阵混乱的脚步声，一个妇人穿着囚服，朝许昭扑了过来。

一场连绵十几年的恩怨，此刻终于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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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人被拦住，眼睛仍死死盯着许昭，“这…这孩子。”

来到京城，街上一丝混乱动荡也无，反而更热闹了些。

是在裕王府么？

看周奶娘的眼神，许昭觉得她可能见过自己。

是…挺铁的。

“珍珠，你要做皇后了。”

小乙钳住妇人的胳膊，“夫人受惊了，这人从前是宫里的周奶娘，因污蔑王爷才被羁押。”

年牧归笑着把他抱到膝盖上，道：“没错，陛下已自请离京，同身边那侍卫浪迹天涯去了。”

他使劲儿在年牧归大腿上掐了一把。

“夫人恕罪，”小乙用力制住那妇人，警告道，“不得放肆。”

“你要…”他有点结巴，眨眨眼，“相公，这是…真的啊？”

几日后登基大典，许昭就要搬到宫里去住了，按照年牧归的意思，这王府也还要留着人，万一夫人在宫里呆不住，还能出来小住几日。

“造孽啊，”周奶娘手上突然颤抖起来，半天又不挣扎了，仰头笑了笑，“王爷，太妃，是咱们错了啊。”

午后，许昭在凉亭里坐着，看着面前的湖水，心里还有点舍不得。

她被小乙押走的时候，许昭还看见她眼里有泪。

他转过头，继续对着湖面出神。

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