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随从不敢违逆了他的意，一弯腰将肩上扛着的尸骸抛下。

但这一看，赵鲤双眼猛一缩。

随从沉默将地上卷成卷的被子扛在肩上。

“来人。”他喊了一声，一个五短身材的随从进来。

他脸上笑容忽而一收骂道：“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这群老不死的。”

那时她将一个诡物背出了井。

赵鲤眼睁睁看着一直沉默的姜婆子，将一柄断骨磨成的骨刀深深刺入胸口。

赵淮在衣袍下摆细细擦了双手，又用汗巾擦去额上汗水。

可一切都已晚了。

见状着贴心的郭贤侄又宽慰道：“您放心，只是一次意外，此事绝不会再有旁人知晓。”

郭浩拿眼一斜他：“怕什么？”

扛着尸体那随从闻言犹豫了一阵，他说：“近来总有传闻说这偏院不太安宁。”

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曾藏匿井中躲避赵开阳追捕。

见地上条状的被子，这随从一点不惊讶。

他听见郭浩满口应承：“诸位叔伯放心，我定好生收尾。”

他想到美事嘿嘿直笑。

他嘴上唾骂不已，弯腰用那条红被将姜寒卷起，扯了条系床帐的络子拴紧。

“这便好了。”赵淮长出一口气，他嘴角不自然地抽搐。

天空中持着秤杆的神像垂头看来，祂眼窝中生出的两只小手，掌心细长眼睛一开一合。

…

神像脸上逐渐露出怒色。

没关紧的门缝，风挤压进来，呜呜风声如鬼哭。

姜婆子看着他们，本就哭得视线模糊的她，再流下眼泪来。

他们朝着后院去。

“过段时间，小爷我说不得便不住这破宅了。”

为何姜婆子落阴观后，说姜寒最后看见的是她的脸。

只不待祂裁决，下一瞬，这方世界如卷入了漩涡之中。

她记起来了。

“也不差这一个了。”

她喝道：“住手。”

宅中只余下郭浩一人。

他故意拖长的尾音上扬，竟似在笑一般。

“回头你去请张纸符贴在井台上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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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鲤站在井台边，听得尸体扑通一声落水，长出了一口气。

赵淮几人脚步踉跄离开。

未曾想到，兜兜绕绕还有这层渊源，赵鲤回首看姜婆想要解释这层因果。

郭浩一指后院的井道：“扔进去吧。”

裹在红菱被子里的尸体头朝下，栽入了井中。

说罢，郭浩扯了床上艳红菱花被，将姜寒尸体盖住。

“畜生！”

郭浩手一指道：“抬到后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