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拜托嬷嬷处理啦！让她滚远远的。”

对于向她散发善意的人，赵鲤从来也不吝坦率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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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嬷嬷舀起一瓢热水淋在她的肩头，轻声问道。

万嬷嬷招来几个侍卫，将这侍女拖了下去。

一室氤氲热气，赵鲤坐在新置的浴桶中，惬意地呼出一口气。

水雾升腾，赵鲤趴在桶沿，惬意得像一只打呼噜的猫。

“记住了！嬷嬷救我一次，我以后一定像亲娘一样孝敬您。”

赵鲤愉快当起了甩手掌柜。

万嬷嬷像是摸小狗一样，抚着她的肩背。

受伤的手臂上小心地用一层缎子裹了，搭在浴桶边，以免沾湿伤口。

以万嬷嬷的眼力，可以辨识出鞭痕，还有针扎的密集小眼。

赵鲤餍足扭头回房，准备好好收拾归置一下，有条件的话就洗个澡。

刚一撩开她披散在背上的头发，万嬷嬷手一顿。

至于这侍女会是什么下场？

听她训诫，那侍女以为抓住了救命稻草，乖顺的把头依偎在她的腿旁。

口中说出的话，却让她如坠冰窖：“但是做下人，还应该听话，主子说什么就要踏踏实实的办。”

少女单薄的身上，遍布深深浅浅的伤痕。

赵鲤察觉，略一回忆，就明白了为什么。

“别担心，姑娘说了不是要打杀你。”

“礼不可废。”

听赵鲤问她，万嬷嬷才回神：“只是有些惊讶。”

万嬷嬷目送她离开，这才回转身，笑盈盈的目光落在地上青缎袄侍女身上。

不过是送去她瞧不起的边城乡下地方舂米罢了。

“您放心。”

“嬷嬷！”

“阿鲤小姐，水温可合适？”

听这些留下的侍女全都抖声应了，万嬷嬷看向赵鲤离开的方向掩唇一笑。

“嗯！”

万嬷嬷放下水瓢，又拿起沾过香榧胰子的软布要给她擦背。

“嬷嬷不用那么客气，叫我阿鲤就可以。”

直到哭声渐远，万嬷嬷双手拢在袖中，环视了一圈噤若寒蝉的众人。

陈旧的伤疤

”吓到嬷嬷了吗？”

“好孩子！有心了。”

处置这些，万嬷嬷应该比她更有经验。

万嬷嬷面上依旧是那样和善的笑，她摸了摸侍女的鬓发：“当下人，要拎得清自己身份。”

月上中天，夜风徐来。

她没心肝，管不了那些。

“怎么当差做下人，你们记住了吗？”

“嬷嬷，救救我。”那侍女扑到万嬷嬷的脚边，“送我回沈府吧，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