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用神识，沉入林慕识海。

但凡林慕心冷硬些，不那么念恩情，道德感不那么强，都不至于被困在这些事情里。

要是再来……

极端幸运的对立面就是极端的倒霉。

还好没有。

他看到了前世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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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更没有林慕这种！！

顾随之观察他面色，发现他眉心有一点黑气一闪而过。

顾随之都要怀疑天道的目的了。

“本就是你欠了小晏的，他正好缺了一把本命剑，你用惯了下等木剑，换把普通仙剑就足够，不可太过贪心。”

山顶里残留着一些动物的粪便，洞壁湿润，长着大片青苔。

林慕谨慎地没接这句话。

但两天过去，林慕还没能成功。

心魔？

它不是赠人玫瑰不求回报的慈善家，给你多少，就一定是想从你身上得到多少。

就像他之前和林慕说的那样，天道其实挺不是个东西的。

顾随之竟然诡异地放松了下——他都怕林慕随便找个山洞，一进去，就在里面捡到大能去世前留下的功力和秘籍。

他当时已经麻木，只想着“还债”，赶紧还清之后，再不和这些人有所牵扯。

他出生入死获得的仙剑，也被华弥仙境中唯一和他亲近的大师兄夺走。

其实没什么愤怒的感觉。

又是太弥宗的密令，又是筑基半月就突破金丹，这太夸张了。

他倒不是眼红什么，而是担心。

顾随之早在林慕重生之初就以两种视角看过这段记忆，此刻在看，又有了不同的感触。

顾随之一拍脑门，他修炼的时候无比顺畅，都忘了金丹以上突破有心魔考验了。

下了船，林慕在云雾笼罩的山脉里找了个僻静的洞，打算闭关修炼。

他放弃去亲近这些人了，不离开华弥仙境也只是因为生母还在那里。

顾随之自修炼以来顺风顺水，进度一骑绝尘，刨除一些血脉得天独厚的存在，修仙界往上三千年都没出过他这种。

不出意料，困扰林慕的只有前世发生的事。

有他的亲生父亲，华羽仙尊冷眉冷眼地看着他，“小晏为了救我患了心疾，身体一向不好，受不得刺激，你害死他父母，就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了，免得刺激了他。”

林慕的突破到了关键关头，顾随之原本不怎么担心的，林慕早就到过金丹了，身体素质和普通筑基修者不一样，破个金丹而已。

林慕的意识沉在铺天盖地的血腥中。

命运从来只折磨心软的人。

冷笑：“我迟早弄死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