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淮赶忙挥剑去挡，却见那赤红如预判他行剑逻辑般，每隔寸厘，便折向另一个方位，如此反复数趟，叶淮的剑被牵着鼻子走，终于难以阻挡，被狠狠击中右肩！

又猛地咬住舌尖，阻止继续开口。

叶淮有些犹豫。

叶淮后退一步，捂着肩膀，内心悚然。

叶淮气喘吁吁，本能地回答：“疼…”

明明只有遇到崇敬的师长，叶淮才会心甘情愿被他指点。

更不明白，江荼为何对他这么温柔？为什么他自己，在听到江荼这句关切时，想要迫不及待地在他手掌心撒娇，让他揉揉自己的发顶？

好像他们早已经历过千百次，甚至，叶淮没有感到恼怒，只觉得欣喜，像是渴盼着江荼的指点。

叶淮不是真的忘记了他。

等等。

这一下算不得重。

江荼说，是他的师尊。

幸好。

叶淮的眼底剧颤，感到有什么将要苏醒。

不明白为什么脑内如此钝痛，却记得苍生道温柔地抚摸过他的头颅。

叶淮的五指死死扣入发间，恨不能将头壳扒开，把搅乱他思绪的那针从脑浆中拔出：“…你为何不动手？”

战甲极厚，若要看到衣物下的胸口肌肤，还要扒开胸甲。

这不对！

他怎么会用指点来形容与江荼的交手？

指点。

不仅因为，被苍生道授勋战神的自己，竟然会在一个区区人修面前，毫无反击之力，被打得如此狼狈。

他的反应，江荼全看在眼里：“既然你也心有疑虑，不妨好好想一想，你说你叫勾陈，你可记得你在神界是如何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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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苍生道做的？

要扒吗？

更像是被幼崽扑尾巴扑得烦恼，而一爪子把幼崽呼倒在地的力度。

叶淮的反应让他确信，苍生道的催眠是强行的，非内化而是外力使然，并不牢固。

他应该是苍生道一手养大的勾陈神君，怎么会对敌人有慕孺之情？！

感到发自内心的熟悉。

但也就是在这个瞬间，针扎的剧痛刺入他的天灵，叶淮猛地捂着脑袋痛哼出声。

为何不动手？！

可他的师长，明明应该只有苍生道。

就这片刻的犹豫，赤红陡至！

江荼眼中只有怜惜：“疼吗？”

这片刻失态，足够江荼杀他千万次了！

更是因为，江荼的这一下攻击，叶淮…

有什么办法能让叶淮想起他？

蠢东西，这么扣自己脑袋，别把自己扣秃了。

熟悉与渴盼消失殆尽，无穷无尽的冰冷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