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名字好呢？”陆以青低头思索。

八字没一撇的事，两个人望着彼此笑得跟傻子一样。

直到废墟压顶，再也喘不过气。

许历伸出自己的手，认真覆上去，和他五指相扣，体温从掌心相送，他轻轻收紧了。

“三！”轻轻擦拭。

“新的一年到来啦！”

“四！”

就这样惴惴不安的，竭尽全力地享受临近崩塌的幸福。

“一！”仍未松开。

情绪是可以感染的，当听到人们开始欢呼雀跃，看到从广场的方向飘起无数气球，五颜六色的气球不断升空，陆以青也有一瞬间势不可挡的勇气，好像一切困难都将迎刃而解。

就算是构建一个虚拟的梦境，他们也已经极尽所能地落实细节了，就连要养的狗子叫什么名字都想好了。

“七！”缓缓靠近。

忙碌完家务，陆以青想起江秋月之前加他微信发给他的消息，和许历商量道：“明年我们再养只杜宾吧？我认识的朋友可以帮我们物色一只帅气威猛的。”

也不知道是怀着怎样的心思，两个人一边洗碗一边聊起新房的装修风格，聊温暖的卧室、明亮的阳台、宽敞的厨房、足以容纳十数人的硕大餐桌、琳琅满目的餐具……

“二！”

“十！”

“就叫月亮吧。”他说。

那双眼睛笑起来，里面盈着光，映着小小的自己：“好，就叫月亮。”

“你说了算。”

“五！”两唇相贴。

属于他自己。

两手依然紧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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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以青的双手经常水里来火里去的，有不少油溅过后留下的印子，算不上白皙漂亮，但是许历很喜欢，喜欢有关他的一切，喜欢他带着蒜味的指尖。

“八！”相视一笑。

他们的手紧紧相扣。

摸到彼此湿润的眼角。

夜更深了，跨年的倒计时响起，它们上阳台观赏楼下的万家灯火，街上到处都是流动的人和车，有人在高声欢呼，喊着秒数。

“六！”鼻尖相抵。

看着许历注视着自己的眉眼，陆以青突然就想起之前中秋节拜托沈洲帮忙写的月饼文案，想起那句“月亮就算借太阳的光也要被你看见，就算被阴影遮挡也要给你圆”。

“九！”依然相扣。

依偎着缩在沙发里，交握的两只手缓缓抬起来，顶着客厅的吊灯看它们的影子，灯光把轮廓勾得模糊而梦幻，好像是第一次，光明正大，不在阴影处小心翼翼地躲藏。

至少聊这些的时候，心中是充满憧憬和希望的。

“好啊，”许历坐在沙发上把玩他的手指，附和道，“只要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