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

想到什么，今辞起身去了衣帽间，从换下的裤子里摸出一张纸来。

“爸爸，你不要生气。要不我还是搬出去住吧，把小狗也带走，他这样，你们会越来越为难的……”

今辞眉眼平静地走向书桌，拿起记号笔把今天的日期画上圈。

接通后，今辞没出声。

室内再度安静。

今辞摁掉电话。

用被子把自己蒙住放空了一会儿，今辞还是点开了纪珣发来的资料，慢慢地看。

其中又像往常一样，添了些希望他和今恺成为真正一家人的话。

今辞一觉睡到下午三点。

大段大段的标红划线，很直观地制造出一些恐怖效应。

今辞已经两天没去工作室，他道：“我自己弄吧，明天过来。”

今辞后知后觉地觉出一点神奇。

人总是下意识地渴望自己想有却未曾有过的东西。

今辞拿起一看，是秦舟打来的。

是关心他中午没下楼吃饭的事情。

缓步走到窗边，今辞拉开一点窗帘，就着外面明亮的光线，盯着上面的图像。

蒋波最后一次让人送花过来后，秦舟就开始找新办公地址，前一阵找到，这几天刚收拾好。

今辞知道纪珣想说什么，莫名有些不想接。

今辞的心被这两个字狠狠地撞了一下。

挂了秦舟的电话，今辞翻了下手机，注意到有两条今母的短信。

今辞还是那句话：“我要想想。”

但等到晚上的时候，手机上再度收到纪珣发来的资料，比下午的时候还多。

今天精神上受到的冲击太大，导致他感觉前所有未的疲惫，他现在只想洗漱一番后好好睡一觉。

今辞其实看不懂，但他就是下意识的，控制不住地，一点一点地看。

那张彩超报告单，被他带了回来。

咔哒——

这次纪珣没等今辞回复，直接打来了电话。

他没回复纪珣，直接息掉了手机。

“嗯。”

床头的电话这时响了起来。

房门被关上，楼下的所有交谈终于被隔绝在门外。

电话挂断。

“恺恺，这不是你的错……”

最终他还是接通了纪珣的来电。

看完，今辞把这张报告单仔细地收起来。

今辞粗略地扫了一眼，不想再继续看。

窗帘缝隙透了点光，他躺在床上，在昏蒙蒙的光线里，发了会儿呆。

随后意识到自己竟有了些逃避的心理，今辞稍微愣了一愣。

是一些关于生育带来的负面影响的资料，其中危险因素特别高的地方，还被划线标粗标红。

“好，我不催你。”纪珣的声调放低了些，“今辞，你才二十二岁，不应该被这个意外绊住。”

他转眸，看着放置彩超单的地方，低声道：“我知道。纪先生，你这几天……可以不要联系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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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父无奈：“是他不愿意跟我们好好说，你看看他，每次跟他沟通，总是扭头就走。”

至于别的，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愿再浪费多余的精力去想、去计较。

纪珣在那端静默了几秒，道：“可以。如果做出决定，随时找我。”

今辞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但这一刻，他对肚子里这个意外的小生命，竟然生出一点自私的期盼。

此刻他的肚子里，竟然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今辞？”纪珣偏冷的声音传过来。

好说。”

今辞这才应了一声：“……在。”

被子下的手缓缓移动，抚上平顺的肚子。

“今辞，我发给你的资料，你要仔细看看。”听筒里的纪珣声线有些冷硬，“生育会损坏你的身体，打掉孩子是最正确的选择。”

今辞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手机上还有纪珣的短信。

“今今，过两天要搬新办公室了。”秦舟说，“你啥时候有空过来把你东西收拾一下，还是我直接帮你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