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柜上什么东西轻闪而过，他眯起眼睛，看清那是之前被他摘下的舌钉。

厚重的窗帘隔绝了一切窥视，也隔绝了未来与过去。

他方才的伶牙俐齿早就被丢弃到九霄云外，眼泪自眼角滚下，润湿一小片布料。

安室透离开对方凌乱的黑色卷发，从窗帘外透进的月光照亮少年几乎一塌糊涂的脸。

他将被汗水润湿的发丝捋至额头。

意识逐渐被抽离出脑内，只能攀附、依靠于对方，没法逃离，也没法反抗。

回应他的是又一下控制着力道的掌掴。

之后又变成哀求。

隔着腹部那层皮肉，手心被什么用力顶过。

只有彼此，只有现在。

“摸到了？”金发男人咬着他的耳垂，轻声问，“位置对？”

带动着他的手一起抚在那片突起的皮肤上的手突然用力，压下鼓起的皮肉。

汗水自安室透金色的发丝间滴下，砸在他的脊背上，如自烛台滚落的蜡滴一样滚烫。

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每一次触碰都带动他抑制不住的颤抖。

“还没到能临阵脱逃的时候。”

————

想要收回，但对方却不依不饶地、恶劣地将他手心按在原位，一定要让他自己丈量顶出的弧度。

他第一次知道自己被捏着脚踝也会颤到跪不住，整个人像是融化的水。

暖光色的灯光抵挡。

瞳孔溃散，失神，还浸在未退散的余韵里。

就在意识逐渐走向混沌时，清晰的疼痛从后方炸起。

被捏在腕上的大掌强行带动摸向腹部，在皮肤贴合那刻，男人故意向前。

斑驳的痕迹，泪水，尚未消失的神情。

位置不对，更上面，更深，但是此时此刻本该回答的人却已经失去了对话的能力。

几乎带泣。

怎么会…怎么能……

黑卷发少年侧脸抵在枕上，抑制不住地从喉咙中哽出声音。

混沌的大脑只能做到勉强接受信息。

男人身上带着慵懒的餍足，只来得及松松套上睡裤，脖颈到背部满是抓痕和牙印。

他用指尖去刮对方纤长睫羽上的泪珠，凑近去放慢语速，道：“我给你戴上，把嘴张开。”

手在颤抖。

对方下意识蜷缩身体。

夸张的热浪将他裹挟，让他压抑不住颤抖，控制不住声音，仿佛就要这样被一点点吞噬。

松田伊夏膝盖不住往前踉跄，挣扎着手脚并用地想要向前，却在动身的那一刻被人捏住腰侧拉了回去。

松田伊夏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不、不是……说好，不…打了？”

他下意识吞咽，失去支撑后又重新倒进柔软的床铺上。

瞬间的疼痛被其它感觉搅和成无法忍受的痒麻，脆响回荡在耳畔，激出快将人吞噬的耻意。

但方才早已失去了全部力气，他拼尽全力做出的动作落在他人眼中不过是幅度微小的颤抖。

声音断断续续从嘴里吐出，含糊不清的道歉，不知道是为了安室透之前那一口陈年旧醋，还是为了又一次隐瞒对方只身前往危险的会面场所，又亦或是为了前不久的挑衅。

现在离摘下已经过去太久。

“……专心点。”

恐怕连他都分不清自己在求什么，到最后连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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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面上的贯穿口和其他地方不同，愈合的时间很快。

空水杯被放在一边。

松田伊夏浑身一颤，小腿绷紧，喉咙里几乎挤出沙哑的尖叫。

安室透将一杯水尽数喂进对方口中。

似是不满他的沉默以对。

将那枚小巧的钉饰拿在手里，金发男人伸手，用指腹轻拍少年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