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就在眼前。

为什么？

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瞬间攀上身体的每一颗细胞。

……不对啊。

为什么会这样？

……

不能再往下看了。

很大的一枚月亮，比月牙要饱满，圆缺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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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希，你在干什么？”兰波惊恐道，“高楼上的理论风速非常恐怖，我们会掉下去的！”

如此清澈，如此寒冷，如此美丽。

这座城市的月亮，为什么……

在老家，会有一个庆祝月亮变圆的节庆日。看来，应该快到那个节日了。

惠梨香的声音突然响起在耳边。

月亮还在那里，看着她。

颂希颤抖着收起手，从窗台上面倒退着走了下来。一步一步向后，一直退缩到离窗户最远的实验室角落。

触手可及。

是假的？

那么，是哪里怪怪的呢……

颂希犹豫地伸出手，按下了窗户的开启标志。

——摸到啦。

触手可及……？

“我马上就来。”颂希回答。

像在和她对视。

就是窗外的，眼前的这一轮。

颂希深吸了一口气。

不应该摸到才对吧。

也就是说, 新闻上所谓的月亮重见天日，只是在城市上放置了一颗光球吗？

只是因为当时的窗外没有月光照射进来，以至于显得整个实验室的环境光和现在不一样，所以产生了怪怪的违和感吗？

这只是一轮月亮，她认识的，她仰望过无数次。

轻轻伸手，就探进了这团没有温度，也没有触感的光球。

“……”

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呢？

看着脚下的万丈深渊，额头禁不住渗出细密的冷汗。

再一挥手，手便从月亮中穿透了过去。

巨大的落地窗缓缓开启。

然而，城市的高空，平静无风。

诶。

不知道中心城里会有多少人过这个节。

颂希僵硬地保持着摸月亮的姿势，怔在了原地。

……

于是，颂希抬起头，用鞋底摸索着，像蜗牛爬一样，缓慢往边缘挪动了两厘米。

兰波：“小希……”

颂希沉默地盯着窗外的那轮月亮。

古老的天体，会在宇宙的标尺上一直存在，直到理论上的永恒。

颂希抱着膝盖，在墙角缓缓蹲了下来，目光尽力回避，却还是迫不得已，和窗外的她对视。

“我已经到达大楼内部了，你在哪里？？”

然后，向着月亮伸出手。

“颂希，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战争前后，变了的东西很多，但是她不会变。

仿佛触手可及。

美丽，触手可及。

寒冷的蓝色，裹挟着皎洁的白，像温柔的河，顺着指尖流淌下来。

说完，她切断了通话。

为什么，会摸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