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第一次亲耳听到，季辞对她说出爱的表白。当着成千上万人，还有更多人正在往直播间涌入，来作为爱的见证者。

“导师女儿是谁啊，太好奇了。”

“故意的吧，不这么说哪来流量。”

这情怀。”

“在二十多年前，我小的时候，我家那边特别穷，每天我要走几十里的山路去上学，凌晨四点就得起床。一个村子里只有十几户人家，散落在大山深处，其中一户人家有牦牛，算是村里唯一的富户。”

刘雅恒此时也发现了同伴的另一面——这个始终冷静、客观，做事有条不紊的女同事，竟也有如此感性的一面。

“季老板好帅！季老板好帅！”

他说，她值得最好的一切，甚至值得他放弃自己的生命。

也不想离开。她的男人，和过去每一次一样，站在万众瞩目之处闪闪发光，她为之目眩神迷。

“另一个问题，应该留给华药的陈总回答……”

她这样一个生来平凡，带有缺陷，人生追求和成就比不上程敏华和季辞万分之一的……努力在人间挣扎求生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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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刘雅恒往前两步，正要入镜引导，季辞又接着道：“不过，我正好也有一些切身体会，先来抛个砖，有说得不妥当的地方，请陈总指点。”

无人得知，导师的女儿此时正在现场。

“每年都不断地有扶贫干部被派来，教养殖，教直播带货，直到最后一个贫困户消失。每年春天，都有来自大城市的医生，到山下的草甸给牧民提供免费医疗，给产妇接生，为老人实施白内障手术，我爷爷就是其中一个受益者。”

竟然得到了这么纯粹热烈的爱。

泪水汹涌，迅速模糊了程音的眼睛，她想找个地方痛哭一场，却仍牢牢站定在现场。

陈总忽然被cue，陈总很不开心。他根本不想亲自挑战「医保」这种很容易被热议的话题。

“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后来逐渐通了公路，高铁，架起了电塔，基站。你知道在深山老林里维护一个5g基站的年费用是多少吗？它从市场经济学角度，完全没有存在的意义。”

这是程音第一次知道，她的妈妈和三哥在过去到底为她做了什么。

他悄无声息抽了一张面巾纸递给她，并帮她稍微挡了一挡。

“贵报这记者不行啊，换人换人，小小年纪，开口就是爹味。”

“我来自一个小地方，有多小呢，大概我说出地名，在座没有一个人曾听说过。”

“啊啊为什么帅哥全都英年早婚……”

台上，季辞轻轻皱了下眉，才又继续往下说。

普通人也有自己的工作职责，她暂时还不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