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对她感不感兴趣？

方才进来时，他分明心旌摇摇，走到浴缸边，突然被一阵可怕的气味所笼罩。

说完这句话，他甚至还背转过身，要多绅士有多绅士。

程音这个热水澡冲得有点久，季辞中途变换了数次站姿，“还没洗完？”

他是不是觉得她还是小孩？这东西给鹿雪都会被嫌幼稚。

他伸手将她从浴缸中捞出，用手指刮掉她脸上的圣诞老人白胡子：“泡澡不能睡觉，容易感冒，还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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沼泽里，有股让他极其厌恶的气味。

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教……

程音敢打包票，就算她真的穿清凉情/趣内衣从季辞面前走过，也只会得到一句淡淡的批评：“小心着凉。”

雾气蒸腾。

定无畏。

季辞低头，看水蒸气沿着瓷砖积聚，他洗澡时根本不会甩出来一滴水，刚才抱着她手忙脚乱，导致干区也全弄湿了，整个人仿佛站在了沼泽。

可她三哥哪是一般人，居然只是将她轻轻放进了淋浴房：“快冲热水。”

她敢说，若是换成其他男人，她已经被按在洗脸池上就地正法，她就有这个自信。

闭眼也不行，水的声音和触感，浴液粘腻的香气。

他烦躁地闭上了眼。

程音垂头丧气，坐在淋浴间里冲热水。

程音听起来要死不活：“不用管我，你出去吧。”

程音彻底陷入自暴自弃，任凭他将她从浴缸中捞出——整个过程也就几秒，她身上还有残留的泡沫遮挡，但他若是想看，也能看个八九不离十。

他不知道程音今天用得是哪瓶沐浴乳，也许是新开的，新开的也不对，他绝不会买这种香型。

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他的手甚至还放在她身上不该放的位置，指腹顺着湿溜泡沫不住地滑动收紧，以免让她摔落。

程音：……

这段时间她腿脚不便，淋浴间特意放了凳子，此外还有无数未开封的洗浴用品，甚至还有洗浴玩具，长相可笑的巨嘴鹈鹕，倒进沐浴液能吹出无数泡泡。

三哥不是不行，所以不行的是她——程音木然地坐在热水下，垮着肩膀，仿佛又变回十七岁那年，屡战屡败的可怜小女孩儿。

本题证明，再次失败。

他的声音里有淡淡的忍耐之意。

瞧吧，比“多喝热水”更气人的台词出现了。

雾气缓慢蒸腾，程音想起自己早先还跟雪莉玫夸下海口，今晚就要持证上路，结果仍是开往幼儿园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