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舒怡问为什么笑，她说想起一件很好玩的事。

忽地，她轻笑出声，眼睛亮闪闪的，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练听力。”林炽拧开瓶盖，小口喝酸奶。

周五的傍晚，天空被夕阳浸染成虾子红，秋风衔着鸟鸣，悠悠远远。

“这些画册都可以借你，看完还回来就行。”

站在高中生的角度来说画的很棒，但韩舒怡家一向只挂大师作品。

立柜旁的蓝色水缸中，五彩斑斓的金鱼缓缓游动，鱼尾甩掉细沙。

为表感谢，林炽送给她一幅油画。

背包，迎着男生们好奇的目光走向厨房。

“fuck……”童汐焰强迫自己无视她，上下滚动的喉结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林炽耸肩，摊手。

韩舒怡被她大胆的发言惊到，写字的钢笔停在纸上，墨水逐渐渗开。

“……”

于是，韩舒怡领她去了父亲的书房。

林炽眼中放光，对这些作品如数家珍。

乳白色。

蓝莓将她的腮帮撑得稍稍鼓起，饱满的唇得到浸润，娇艳欲滴。

童汐焰忍不住扭头，瞥她一眼。

画的是韩舒怡的半身像，色彩浓烈鲜艳，手法颇有野兽主义的味道。

“青春期嘛，就会变得敏感又叛逆，偏要和老师家长对着干。”

林炽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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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炽咬着笔杆想了想，不置可否。

av女优……

被她罕见的热情感染，韩舒怡内心竟萌生出一丝羡慕。

林炽抓起蓝莓含进嘴里，轻咬着，看着超大液晶屏里球员们奔跑的身影。

课本摊在茶几上，韩舒怡和林炽互相听写生词。

本子写完一页，韩舒怡盯着adolescence这个词，突然没头没脑地蹦出一句：“童汐焰正在经历adolescence。”

从冰箱里取出一盒蓝莓和一瓶酸奶，来到客厅，安静地坐在沙发的一角。

她从小到大学过很多才艺，钢琴、古典舞、马术……但都像完成父母交代的任务，没什么特别感兴趣的。

韩舒怡顿时心跳加速，脸颊滚烫如烙铁。

童汐焰“切”了一声，正准备转移视线，忽然捕捉到她嘴角残留的一滴酸奶。

四面墙的书柜，书满得快溢出来。

“昨天晚上，童汐焰的几个朋友来家里打游戏，边玩边侃大山。我下楼取零食，恰好听到他们在聊日本av女优，说谁谁声音甜，谁谁身材好……”

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她们应该能成为非常要好的朋友。

她从中抽出一本厚如板砖的巴斯奎特画册，像终于找到稀世珍宝的淘金者，小心翼翼地捧在怀里。

长发如瀑，制服短裙下，两条笔直修长的腿交迭在一起。

林炽点头。

坐立不安。

“他说，喜欢胸大的。”

大脑瞬间短路。

然后，林炽伸出猫一般的小舌，舔了舔。

林炽翻个白眼，满脸的不屑一顾。

韩舒怡每天放学后都帮林炽辅导英语，这样她上课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林炽摇头说：“他们都很幼稚。”

林炽没反应过来：“什么？”

韩舒怡不禁睁大双眼：“但你收到不少表白信吧，一个都瞧不上？”

“然后他们嘻嘻哈哈地问童汐焰喜欢哪个女优，你猜他怎么说？”

“你喜欢艺术？”

他冷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林炽：“你干嘛呢？”

有一块区域收藏的都是限量版画册，从古典的拉斐尔、提香、波提切利，到现代的达利、毕加索、波洛克……

“这个年纪的男生大都满脑子黄色废料。没意思。”

“生理课老师讲过，青春期的另一大特点就是会对异性产生兴趣……”韩舒怡话锋一转，“班里有你喜欢的男生吗，林炽？”

童汐焰比了个中指，聒噪的男生们立刻闭嘴。

“这本好像绝版了，市图书馆都没有。”

鱼儿的世界简单得没有任何烦恼。

“dan,whoisshe?fuckghot”（卧槽，这谁啊？好辣。）

“……我不知道。”

男生们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韩舒怡下意识脱口而出：“我觉得童汐焰还好呀……”

“bro,yougotanewgirlfriend?”(哥们，你交了新女友吗?)

他觉得自己全身都快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