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家与装潢都并未大改。玄关的置架依旧摆放着,落地窗前还有柔的地毯;大到不远敞开着门的书房,细细看去,摆放在角落的沙发与瓶都一如当年,而她曾在那里度过了大半个月;小到右手边望去的台栏杆,上面有岁月雨渍斑斑,隔开岁月,依稀还能看见那晚倚在上面的,几枯折的女孩。
其实她很少很少会看这些社媒,多年来,这些件也不过是她理工作与人的一媒介而已。她生冷淡,对他人的生活一概不兴趣,也对自己的生活不兴趣。
“是啊,几年前的事儿了都,我们看装修好的,也没怎么改,就这样用来了。”妇人掩嘴轻笑,“那女孩儿人好的,急着都不讲价,大分家也留给咱们了。”
“洛珩。”
“……这样。”唐言章脸上泛白,握着手提包的袋,五指蜷起,“打扰你们了。”
“啊……”妇人微微了气,看了自己侧的男人,似乎有些不好开,“其实当时咱俩有猜她是不是生病了,才急着卖房。那小姑娘怪瘦的,脸也不好,说起话来有气无力的。”
唐言章抿双,从通讯录里翻找了她的电话号码,睑微抬,透过不远的沙沙叶隙来注目天上挂着的那弯牙。
乎意料的,消息没有被拒收,也没有任何别的被删显示。她顿时心如擂鼓,呼变得紊,开像,朋友圈还保留着数张照片,仍旧对她开放,没有屏蔽。
“对的。”她。
“诶,不打扰,咱也没帮上你什么忙。”妇人连连摇,“对了,冒昧问一,你是……?”
而此刻,她还是第一次觉得这平台、记录,原来也是一变相的寄托。
“她……等等……”唐言章张了张,声音艰涩,“这个房,她卖了吗?”
唐言章忽而涌起密密的刺痛。
她是她的谁呢。老师?
“不了,谢谢……”她闭起,神悲恸,“还有一件事……”
她呼。
半晌,唐言章垂,幅度很小地摇了摇,用告别代替了回答。
ava。
对面的电合成音不是未接通,也不是关机、正忙。
夜温柔,合秋的风,悄悄将她的发梢得扬起。像极了那夜洛珩并肩自己旁,与她从面馆一路走到偏僻小巷时矜凉的月光。
她意识抬,顺着妇人的邀请往里一看。
“这我们就不清楚了,毕竟也算人家隐私不是。”中年男人嘴,摇了摇,“不好意思哈。易完后就没见过了。如果你要找她的话,我们这儿可能没啥绪。”
唐言章原本垂去的双眸又在一瞬间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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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后只发了这两个字。
她还记得洛珩低低垂的,像烟般轻的那句“我好想你”。
唐言章双指压着发酸角,呼变得沉重而艰难。一不知名的痛涩正寸寸挤压着她的血,似乎要把她所有官都一一碾过,从心尖,肺腑,腔,逐渐窜到咙,鼻腔,眶。
“好像有印象。”妇人了手,“洛珩?是不是有些生僻的那个珩字?”
你在哪。
唐言章指尖回温,垂,试图在等待回复时去窥探这些年她的踪迹。
“哎,老陈,这么冷漠嘛。人小姑娘送这么多东西给咱们,多聊两句会掉层啊?”妇女似乎嫌弃极了那不懂人的老公,侧过,赶忙招呼她,“怎么称呼啊,要不要来坐坐?我们刚好晚饭,可以吃。”
照片是那条她奔逃时,两人并肩的江边。
洛珩最新一条的朋友圈显示两年前。
是啊,张倩倩都联系不上她,这个微信号,她又怎么还可能在用呢。
她低低压住的息,被不小心嘴里的冰凉呛了个失声缺。压抑一瞬决堤,颤抖的双肩难以自控,她躬起,膝盖弯折,微小的啜泣悲恸而清晰。
洛珩的微信名字还是没有更改,像也依旧没有变化。唐言章一气,想给她发去些问候,指尖却停留在对话框,久久不知说些什么。
你过得还好吗。
急着?唐言章闭了闭。
是不是还能联系到她?
“那你们知…她去哪里了吗?有跟你们提过吗?”
她该怎么开。
她打打删删,窗外的天也随着渐渐沉寂,连带原本还算舒适的手机屏幕都变得刺。
尖锐的回忆碎片就那样猝不及防地割开了她的心,温的血蔓延,间逐渐涌上淡淡的酸涩。一时间,她竟不知此时自己哭无泪的心,究竟是源自两年前封存的记忆被揭开,还是一切又回归的惘然。
“喔,想起来了。哎呀老陈,你怎么连这个都忘了。”妇人适时往那个男人肩挥一掌,“上一任屋主,那个瘦瘦的女孩儿。嗨,小姑娘名字特别,我一就记住了。”
“那个女孩,当时状态怎么样?”
你还好吗?你现在怎么样?你在哪里?
而是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