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喝得有些熏熏的闻云高。

“哎哟！哎哎哎！妈！妈你干嘛呢？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跟城里人喝酒了！”

“你二十了？”

有人从暗处走进光下。

黑影没蛰伏多久，黑暗中胳膊一抬，一样东西被掷了出来。

那影子佝偻着猫在矮墙后面，时不时晃动了一下头，好像在打量什么。

翌日五点多，春雨还飘着，城里的青年们却也不得不起身准备上工。

这事儿是谁干的，她心里有些猜测，要是对方作死，她到不介意送对方一程。

云悠朝那狸花猫招了招手。

老猫眯了眯眼，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露出嘴里的尖牙，就掉头自顾走了。

“哪个龟孙！给老娘出来！”

也不知是不是昨天晚上主动帮忙收拾碗筷的原因，早上的粥浓稠了不少，还给每桌上了一碟子腐乳。

亮着灯，村道上连个人影都不会有。春季的小雨突兀地飒飒飘起来，打在窗前，润物细无声。

云悠被从缝里飘进来的毛毛雨吹到了脸上，一抬头，就看见从二楼下去，自家的院子矮墙那便，黑暗中有个影子窸窸窣窣地趴在墙头。

闻家一楼的窗户被砸了个细碎，还在堂里纳鞋底等儿子回来的闻母吓得尖叫一声，手里的东西连带着篓子一起打翻在地。

一只乡下的狸花猫蹲在隔壁墙头，瞳孔在黑夜里反着白光。

“妈！不是！我二十了啊！”

猫儿不徐不疾地起身踱了过来，这是一只年纪有些大的乡村老猫，没什么固定人家喂养，逮老鼠捞鱼掏鸟的本事是一绝。

要是偏几分，或是准几分，这块石头极有可能砸到闻母头上。

云悠望着两人闹着，沉着脸走到那黑影刚刚趴着的矮墙边。

他妈永远也记不清自己的年纪怎么办？以后还能记得给他讨媳妇儿么？

米粥和着玉米馍馍，在砸吧些腐乳，滋味儿就出来了。

云悠朝黑暗的村道望了一眼，冷笑一声，转身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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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母一愣，心里又气又怕，手上劲儿更大起来。

王思颖端着碗，低头想了许久，终于抬头对桌对面的孙鹤松说出一句话。

闻母把手里的扫帚一扔，冲上去就拧住了儿子的耳朵。

“啥？你还跟人喝酒？你胆儿肥了！你才多大，就敢喝酒！”

闻母又一愣。

“刚才蹲在这里的人，去帮我找出来，盯住了，给你肉丸子吃。”

青年不明所以，嗷嗷叫起来。

“咋了？”

疼得龇牙咧嘴的青年脸一黑，瞬间委屈到自闭。

惹到她头上，断没有相安无事的道理。

...

下了楼，云悠一眼就看见躺在大堂地上的一块石头。

“喵嗷！”

闻母已经拧着青年进了屋，云悠伸手摸了摸老猫的耳朵尖，对方耳尖打了个颤，静静地看向云悠。

清冽的眸子眯了起来，散发出不善的怒意。

闻母抄起门口的扫帚壮着胆子冲到院子里，声音里都被吓出了哭腔，却还硬着头皮大声喝出口。

“啪——哗啦！”

察觉到陌生的气息，院子里笼里的鸡发出些不安的咯咯咕咕声。

云悠霍地站起身来，朝楼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