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死么？这四个字唤醒了他最黑暗的记忆。

“谁告诉你的？”

个沈云悠会不会杀了他。

凤蓁之猛地回头望向身侧的凤夫人，眼中涌上浓浓的疑惑，凤夫人难道希望五叔死？若是五叔死了，她岂不是会失去最大的靠山？

云悠水眸一转，目光穿过凤长宵的耳边，望向他的身后。

“你想死么？”

被抓住了手腕的云悠面上没见半点慌乱，笑得更加灿烂起来。

“凤长宵。”

凤长宵抬眼望向凤夫人，所有的情绪敛进眸子里，缓缓地松开了搂着云悠的手。

一梦在旁边想来拉人，又被黑褂子挡在前面，眼前的凤家男子若论血缘，怕还是她的亲戚，可是那异常阴鸷的气息，让人半点联想不到什么亲缘。

凤蓁之又急又惊，心中嫉恨凤五爷对那戏子的不同，又真心担忧凤五爷的安危，眼泪都憋了出来。

“你们倒是开枪啊！”

月藤低语，这三个字犹如什么魔咒，解封了禁忌的名讳，让沉在月色中的男子突然清醒了过来，眸中的暴虐就如月下暗影，融成背阴处的窸窣漆黑，沉沉地望向怀中的女子。

这是他的名讳，从得到这个名字起，他就注定走进漫长的黑夜中。

当年轻的母亲突然去世，他被接回凤家，等待他的，是一个长宵的名讳，和凤老太太和凤夫人的虐待，以及凤家长子一场极尽所能的辱虐。

凤长宵眼中深黑，带了几缕警觉。

这三个字被咬牙切齿地说出来，另一个男人的出现终于让凤长宵明白过来，怀中的美人一直在拖延时间，为的就是等霍琛过来。

话音刚落，男子突然伸手抓住了抵在自己下颌，执着枪的手腕。

被阴暗的过往包围住的凤长宵听见这句话，身体僵硬了一瞬，眉间极快地皱了一下，像是在挣扎什么，最终还是落入了浓稠的过往中去。“你需要的是凤蓁之...她那么可怜，就像曾经的你一般，如果没有你，凤家就会将她生吞活剥，去走你走过的路，你忍心么？”

他是死去的凤太爷在外面养的情妇之子，彼时凤太爷已经年近五十，他与凤老太太的儿子也已经二十有余，却在年近知天命的时候，得了最小的私生子。

霍琛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你想因为一个女人，失去你得到的凤家么？”

“你忘了？你最想要什么？”

“我的名字。”

云悠眉眼清落，言笑晏晏，句句反问，句句不可逆转。

长宵，长夜，没有光，只有黑色的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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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叔！你让她走吧！凤家不能没有你，我不能没有你！”

又搂紧了几分的臂膀传达出这样的意思。

他常年以凤五爷的名号在外行走，长宵这个名字，连凤玉衡都不知道，他带在身边不过月余的戏子，从什么地方得知的？

月藤的低语如一根毒刺，强迫他想起来。

凤蓁之有些凄惨的呼唤让凤五爷有一瞬间的迷离，但转瞬又陷入了对怀中纤细的渴望之中。

踌躇中，却见那被禁锢着的美人，突然缓缓地温笑起来，用没执枪的手臂主动勾上了凤五爷的脖间，像一株月下的藤蔓，轻缓地萦绕上目标。

“这个嘛~”

他的敌人太多，而他还有想护着的人。

“自然是我告诉她的。”

“什么？”

“沈云悠！！”

一柄黑枪从后面抵在了凤长宵的后脑勺处。

沈云悠是他的，她别想走！

凤夫人再也忍不住了，两支枪抵在凤五的头上，这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这动作突如其来，像一个被催眠的人突然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