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暴起来,血
不止十了!
这时,于小三站起来走到台沿,指着被趴在砖地上苦苦的的江玉瑶说:
「这个的臭婆娘!当初我没看清她丑恶的本,只贪图她的貌,娶了她,
是中了地主阶级祸害贫雇农的人计了。丧失了革命立场。现在我向老少爷们宣
布,我跟这个娘养的破烂货彻彻底底一刀两断!我于小三决革命到底!」
最后,镜县又问匐伏在案前、痛得浑一阵阵哆嗦的江玉瑶:「你现在
是不是盼着胡冲带着蒋匪军来救你,盼着国民党回来,盼着变天哪?」江玉瑶虽
然已经有神志不清了,还是明白这是非常要害的问题,迟疑着不敢回答。
镜县一拍惊堂木:「老实说!不说就给我拶起来!」
江玉瑶知自己是经受不了拶刑的折磨了,心一横,一甩发,向着县吼
:「是!我盼着变天!我恨,我恨你们!你们毁了我的家,杀了我的爹,糟害
了我!我恨死你们这帮禽兽!你们松毙我吧!我鬼也要找你们算账!报仇!!」
对于江玉瑶这番发自肺腑的招供,镜县倒没有发怒。他站起来对全场观
众提了嗓门说:「乡亲们,大伙听清了没有?这是这个地主狗崽的心里话!
被打倒的地主阶级人还在,心不死。我们千万不能忘记他们还想变天。现在
蒋匪军还有十多万军队被围困在,南面沈还有几十万蒋匪军。我们只有积
极支援前线,踊跃参军,早日彻底解放全东北,才能保卫我们土改运动的胜利果
实,让地主阶级的残余势力永远变不了天!「
他又对江玉瑶说:「我们不会枪毙你的。要留着你当革命群众的活教材。我
们还要改造你的思想,让你脱胎换骨,重新人。只要你今后痛改前非,接受贫
雇农的监,好好劳动,洗面革心,是有路的。」接着他代表革命法宣判对
江玉瑶以枷号半月,递决一百大板,解送桦厂贫农团监改造的惩罚。
江玉瑶就在一片号声中被送回关帝庙里去了。
可怜她不但和大被打得开绽,涔涔血,而且两条小的踝被
夹夹伤,难以行走。所以,当她被上两只鞋后,扛着大木枷本站不起来。
是两个民兵架着她,双脚在砖地上拖着,送庙里的。
镜县又把和江玉瑶一起从桦厂抢来的胡大的两个小老婆和田大胖
的女儿叫上月台来,当面分任务,规定她们要在半个月里给江玉瑶
送牢饭。而且胡大的一个小老婆本是丫环,针线活不错,要她用红布给
江玉瑶一牢衣牢。还要用白线在前后背各绣一个大大的「」字,要她
穿着这衣服记着自己犯的罪。还规定她们要开导她老实服刑,如果有自寻短见
的事发生,就找她们仨是问。
(五)
玉瑶在被罚枷号的半个月里一直关在关帝庙的厢房里,真是遭了大罪!
先说关押的三大苦:一苦就是没日没夜要着三十来斤的大木枷。她受了
重刑,一是伤,还要扛大枷,真是雪上加霜。打烂了,坐不能坐;枷面又
又宽,躺又躺不。双手都钉在枷上,吃东西要人喂,解手蹲坑要人扶着。新
打的枷颈孔边缘都是刺,过堂上刑时就把脖磨破了,稍一碰就痛得钻心!
第二苦是因为打开了,就不让她穿,成天光着丑。她其实
已经不乎丑不丑,可是天还没有夏,夜里还是很有寒意,可怜她常常冻
得一阵阵的颤抖。
第三苦最说不——因为全屯的男人都贪恋她的貌,既然当众招认是大
破鞋了,每天天黑都有人排着号等在关帝庙外要她。因为她了枷,没法仰天
躺着捱,便让她狗趴式捱.有时一夜要捱八九回。
这倒也有两样好:一是,谁都不愿意贴着打得血淋淋的来她。所以
过堂的当天午,看押他的民兵就给她上了不知哪些淘来的前清衙门里用的治板
伤的药,那药属于败毒生肌的,相当好使。不到三天她的和大就基本平复
了,使她少受了不少苦。
而且,在以后决打大板时,掌刑的注意分寸,不再打得破血,对她未尚
不是好事。而且每个晚上都有人贴地依偎着她,把她得气吁吁的,倒也
使她少捱了冻。
再说枷号的苦::每天天亮后,她就得拉庙门到月台上跪着。因为枷相当
重,一般跪两个小时得回庙里歇一阵。所以上午一般来跪两次,午来跪
三次。刚一来都得直的跪着,自报:「我是通犯江玉瑶,睡梦里还让野
男人满炕汤!」而且旁边摊着那条作为罪证的褥。任人奚落嘲骂。上
穿的是前后背都有「」字的罪衣。起初,她跪得一不直,就要遭受鞭打。后
来,看押她的民兵也看她真的没法一直直了扛大枷,例任她佝偻着,甚
至把坐在脚后跟上。
到了第二次决打,民兵们又想了新样,把她穿破了的被糟塌得很脏的白
力士鞋摆在她的旁。来看她枷号丑的人,谁都可以抄起来,扇她几个大嘴。
还她一边捱着打,一边喊:「我不是人!」「我是小母狗!」「我!」
「我臭不要脸!」使她每天都被打得泪满面,双颊红不堪。
还有就是决打大板的苦了。判的虽说要打一百大板,因为公审时已经打了四
十大板,所以倒只要每隔五天再打二十大板了。都是在「午时三刻」执行。到时
候,几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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