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羽卿走过去，接过信条，冰凉的手指缓缓将它打开。

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对不起。

这三个字可能是写给她的，也可能是写给她已经死去的，但不怎么说，裴羽卿等了这么些年，终于等到了这句话。

“现在你还要赌气离开吗？”绿袍老叹了气，“其实你父王这些年也一直在后悔，只是不肯说话，你们父女俩一个比一个倔。”

“望他，安息。”

见裴羽卿还不松，他再接再厉，“你难就忍心抛弃族人，抛弃原本属于你的位置？”

裴羽卿这才抬起，自嘲一笑，“其实刚才各位说的不错，我离开钴铑山这么久，早就不适合坐这个位置了。”

“转看看。”

裴羽卿一愣，顺着他的话回，只见后的老们一个个单膝跪，低将右手放在，齐声说：“望二公主担起振兴族群大任。”

“这……”

“留吧，傻孩。”绿袍老拍拍她的肩，“不耽误你喜她。”

“老，你什么都知。”裴羽卿淡笑。

……

“喂，你既然都回来了，怎么不公开表明份回你的兽神？”苏念嘴里咬着糖，坐在一边看裘亓低在纸上画画。

裘亓一笔一划用得很认真仔细，但空和她聊天的空隙还是有的。

“我现在不兽神也很幸福啊，夫人是灵王，妈是兽神，老铁没准就能当上任圣女。”

郁南空的事最后被小皇帝掩饰成意外失足，人族的百姓都被蒙在鼓里，不过圣女这个位置空隙还是要补上的，所以很快就会举行选举大会。

到时候会从各大灵者学院挑选天资好的苗来行文武双试，裘亓始终认为，拿了原兽元珠变相开了金手指的童希会是最有可能当选的。

“那你呢。”

“我？”裘亓嘿嘿一笑，指指手的画，“我小本生意，日就够滋了。”

苏念笑容一顿：好一个小本生意。

裘亓那些新鲜玩意赚的钱，光路仁一天的成就能养活她大半辈了，也好意思说只是小本生意。

两人正讨论着，裘亓突然觉得背后一凉。

这觉她太熟悉了！

“夫人，你来啦。”她赶转，献上讨好的笑容，“今天回来的好早！”

裴羽卿垂看她，皱眉抬手替她了脸颊上沾到的墨，“你到底是用手画画，还是用脸画画？”

“不小心嘛。”裘亓举起自己的画，“你看看，这新姿势怎么样，是不是能大卖的料。”

苏念嗤了声，“光天化日，不知羞耻。”

“……”裴羽卿嗓有些哑，“天快黑了，跟我回房。”

“啊？”裘亓抱怨，“好早，不回去。”

“有事找你，乖，跟我回去。”

“什么事？”裘亓睁圆看着她问。

裴羽卿眸暗了暗，先是给苏念使了个，后者知会立刻原地消失，随后她才转看向裘亓。

“当然是试试你的‘小本生意’是不是真的那么好使。”裴羽卿一字一句说。

这人消失太多天，这些日她为了灵族的事又忙的脚不沾地，晚上能抱在一起睡几个时辰就不错了，连讨个吻都匆匆忙忙的。

趁着好不容易闲来一些，她要一把这些天的想念补回来。

裘亓听懂她话里的暗示，后怕地捂住自个儿脆弱的腰，“夫人，我今天不是太方便，不如……”

“来。”裴羽卿神不变，但态度十分明了。

“呜……”裘亓皱起脸，“知了。”

……

今晚，又是一个奇妙月黑风夜。

“咔嚓……咔嚓……咔嚓……”不一会儿，裘亓寝的墙角堆了不少瓜壳。

新来的苏念一次这事，有不习惯，“我还是回去吧。”

“别啊。”萧楚儿坏笑着把人摁住，“听两声再走，”

好的夜晚，从听墙角开始。

“还是不了吧。”

“可有意思了，信我没错。”祖绵绵也伸手拉她，“这臭东西难得被教训，听几声，解气。”

“……”

屋，裘亓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着。

“夫人，不……”

“是大人欠我的。”

“夫人好凶，你都不疼我了。”裘亓半遮住脸，觉得自己哭成狗的样实在太丢人了。

“当然疼。”裴羽卿拉开她的手臂，轻轻在那颤抖的睫上印一吻，“别哭。”

我会好好疼你一辈，我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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