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雨瑶顿了顿，刻意避开了说出他就读大学的称呼。

真正期待的想法被现实在片刻间揭露，程雨瑶不齿自己的自私，却又矛盾地隐隐在开心。

“嗯，初高中的学业压力我的精力也只够安排学习。”

程逸洋无意识地屈指按了按眉心，紧接过她的话茬，补充道，

提起往日之时，记忆深处刻意的埋藏几乎在刹那间闪回。

“正午太阳毒，当心晒伤了。”

他是因为她选择的现在这所大学，哥哥本来拥有更好的选择，却被困在了教育资源与环境，甚至各方面都算不上发达的省内。

是希望得到肯定的回答，还是希望他会选择四年前失之交臂的顶尖院校？

“读研，还在你的本科学校吗？”

她下意识掩耳盗铃的回避，甚至不敢将名称念出口。

只是、只是

即使这所大学已经是本省最好的学校，以她的成绩拼尽全力或许才有机会能够考上，但对哥哥来说，这是在她生病之前从未纳入考虑范围内的选择。

“瑶瑶，我所有的选择都是自己做出的决定。你不必”

程逸洋故作镇定，喉咙却不自觉发紧：

他也点头，将掌心向前挪了挪，替她遮住照在脸颊上的阳光，

答案不言而喻。

“回去吧，瑶瑶。”

程雨瑶若有所失地喃喃低语：

“c大很好，虽然就在省内，但近几年来的发展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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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叙述如她所料相同。

如果他就留在c大，她甚至可能有机会和哥哥读同一所学校。

那是他与她最初分别的那叁年。

沉寂到令人发指的荒郊、讥讽嘲弄的恶意、凌乱纷飞的纸张、淌进眼中蜇得生疼的血色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的志愿可以也填c大吗？”

直到看见哥哥点头时，她心里不知何时绷起的弦陡然松懈下来。

“我知道了，哥哥。”

程雨瑶“嗯”了一声，点点头抬起眼：

那么，问出这个问题时，她又想从哥哥的口中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程逸洋见她沉默着垂下的眉眼，轻叹一口气欲言又止，半晌后只是抬手揉了揉她的头，

但正因为这份平淡，让她在错失的时光里，甚至无法从他的回忆中窥见一分一毫的过往。

但仅仅一瞬，画面便熟稔地被终止。

“是这样吗”

他在校园里度过的近十年光阴、他的喜怒哀乐、他最青春洋溢的少年时候，都与她无关。

“很平淡。我的初中、高中、大学，都没发生什么，只是按部就班地生活。”

“对，还在c大。”

“当然。你的所有选择，都不会被旁人干涉。”

“至于大学，上半年保研的复试已经通过了，下半年只需要照常完结课业，准备毕业论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