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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双习谢过法莲,拉上浴帘,开始脱衣服。
何况,他们间业已形成“合作关系”,顾双习没必要破坏掉这份脆弱的信任:尽它近似于不存在。
法莲领着顾双习,走后方的盥洗区,向她说明如何切换冷,又指明哪瓶是洗发、哪瓶是沐浴。最后,法莲拆了一块新巾,搭在浴帘上,给顾双习用。
顾双习走到书柜边,将苏仑中的那把刀握到手中。
此时,屋只有她们二人,苏仑又正忙着讲电话,似乎没有在意她的举动。如果她用这把刀砍向他呢?是否就能杀掉这位“将军”?
正说着,苏仑手机铃声大作,他接起电话,摆手让顾双习走。目光落在她的脚踝间,苏仑又叫住她:“那边书柜里有把刀,你用它把你脚上的绳割断吧。之后你可以在营地里自由活动,但不要走去。”
她能猜到,边察想必正在动员所有力量寻找她。他摸到这营地,只是时间问题。
法莲正好也沿着小路回来,见顾双习站在门,主动招呼她:“你好——请跟我来。”
边察要从苏仑救的,应当是一个蓬垢面、浑脏污的顾双习。这样的人设定和剧发展,才能满足边察那虚荣的英雄结、极致的唯我独尊。
她拧开洒,将温调节至肤能够忍受的程度,在淅沥声的掩护,终于悄悄松了气。在洗澡时,她总算得以放松来。
顾双习没意见:有意见又怎样?她受制于人,还不是只能听之任之。
盖因虽然依旧受制于人,但总算不必依傍边察的心过活。尽她尚未摸清苏仑的秉,但幸好她现在只需同法莲相,而于法莲而言,目前的顾双习应当算作“同伴”。
她把刀原模原样地放回去,转走小屋。
礼貌,我先自我介绍吧:你可以叫我苏仑。”
到了那时,这换来的脏衣服便可派上用场——他那样自命不凡的男人,把自己视作顾双习唯一的救赎与神明,最英雄救的剧,想来绝不愿意见到,尚未蒙受他的搭救的顾双习,居然修整净、过得还不错。
气轻描淡写,仿佛他们只是一对寻常友人,多得是谈天说地的机会。
旋即,顾双习便否决了这个堪称疯狂的念,弯腰割断了缠在脚踝上的绳索。
他晃了晃手机:“但很可惜——我总是很忙,还有一堆事没理呢,等我有空了再来找你聊天。”
地带雨林,屋空气,常有蚊虫作祟。床畔摆了数个立式风扇,床底亦有蚊香盘,条件艰苦、环境不佳,但顾双习却觉得自在。
宿舍屋分作前后两个房间,前面房间里摆放数个铁架床,上铺位皆铺了被褥,显然都有人睡;后面房间则是盥洗区,沿墙用泥浇筑一方窄窄槽,洗漱洗衣都在这里,旁边拉了一浴帘,藏在浴帘后的便是淋浴区。
苏仑让法莲和她睡在一起,想必也存了让法莲监视她的心思:法莲对苏仑忠心耿耿,纵使顾双习巧如簧,恐怕也难打动法莲。
苏仑笑:“我倒想多和你聊聊边察呢,因为在你描述中的边察,似乎和我认知中的边察不太一样。”
此时日渐西斜,同居在此间宿舍里的其她女人还没有回来,法莲问顾双习:“你要洗澡吗?”
苏仑这是要给顾双习这枚“定时炸弹”,上一名为法莲的“保险”。
二人一前一后地走向另一栋小屋,法莲介绍:“这间屋是一间宿舍,营地里的女人都住在这里,将军的意思是,你先跟我挤一张床。”
“这里是带雨林,即便是探索经验丰富的冈人,也很难在全无准备的前提生还。”苏仑说,“我没有吓唬你。”
“我叫……顾双习。”她说,“但这其实不是我的真名,只是边察这么叫——所以大家都这么叫我。”
她从衣柜里拿衣服,递给顾双习:“先穿我的衣服吧,这上装、连带着衣,我都还没有穿过。”
顾双习一面洗,一面漫不经心地思考着。
她确是手无缚之力的温室朵,即便有杀人之心,也难有杀人之力。苏仑却是在血雨腥风中成起来的反动势力领袖,力壮,能够轻松制服她。
她仍穿着此前逛街时穿的衣服,布料上已遍布褶皱与污渍,边缘磨损严重,几乎不能再要。但她没有直接丢掉,而是把衣一一搁在旁边的矮木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