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急于证明自己有多瞧不上宁竹安一样,谭有嚣直接让权御把车开去苑,压住心上那份虚无缥缈的空落落,还是觉得哪哪儿都不舒服,一会儿嫌车开得慢,一会儿又嫌车上闷得慌,嫌来嫌去嫌回自己上,佛串底一缕缕顺来的穗丝嫌凌,扫过额前的发丝嫌戳睛,他没事找事地不知跟谁较起劲来,拨拨穗,发,嘴角因为焦躁而往撇一个弧度。权御觉到自己的车座椅被连续踹了好几脚,有些无奈地看向后视镜,此时男人的脸尽数淹在影里,没个,唯有路灯闪过时才能勉窥探到那一瞬的绪,他试探地问:“要不还是回去找宁小?”空气凝固住了,牵扯凉意,一阵风,椅背上落两只手,耳边传来的低语声:“你什么意思啊?”平静的话语里生了毒刺,用以自卫,谭有嚣拍了拍权御的脸,又重新问一遍:“你什么意思啊。”他黑眶,黑珠,黑得是见不着底的被封锁的危险海域,亲自把笑意用浪推到人面前,却像生了牙,硌得人麻。若非二人够,此时肯定得吓得一惊。“只是觉得你在宁小边看起来会比较轻松。”权御不敢说“开心”,因为那是一定要挨谭有嚣的骂的,更不可能说什么“幸福”。思来想去,翻个差了十万八千里的同义词来折中,末了看向后视镜,谭有嚣已经坐回后座,同这夜晚的旷野般陷了若有所思的沉默里。越是刻意地回避,脑里反而全被别人占得去,浮起各样的声音,哭的,骂的,服的,连续不断,又幻想某气味,雪,光,小山茶,没闻过的,靠多年的见识也补足了,恍惚间,那纤瘦笔直的影现在了酒杯中金澄澄的里,谭有嚣仰将它一饮而尽。“嚣哥这是怎么了,叫我们来陪他喝酒,结果酒全他自己肚里去了。”“跟萨婉吵架了?可是萨婉刚刚跟我们聊天的时候心很好啊。”“总说女人的心是海底针,我看明明男人的也不遑多让嘛,咱别惹他别惹他。”女人们不敢随便往谭有嚣的边上靠,于是几个人凑在一个沙发上,借着音乐的掩盖贴着彼此窃窃地说小话,各式各样的甲挡在鸟喙样的嘴边,只在竖起耳朵听别人讲话时放,转而去戳盘里的果,这场面实在怪,该是左拥右抱的人此时正独自霸占着一整条沙发,默不作声地把酒一杯接一杯地往。她们自以为很小声,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可在谭有嚣耳朵里听着就跟蚊响似的,绕来绕去地叮他,疙疙瘩瘩,心里直冒火,把杯往茶几上重重一放,骂:“再吵就去。”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纷纷闭了嘴,其中比较有的短发女人赶忙走过来帮他倒酒,脸上不乏谄媚和讨好:“嚣哥您消消气,别气坏了。”“烂命一条,死了拉倒。”女人果断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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