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该知的人都知了。众人首先想到的不是皇帝的孝心,而是皇太后恐怕药石无医,黄泉将近。刘隆:……邓绥坐在床,脖上起了一片片红疹,但神颇好,没好气:“越是这时候越不能急,我若真不好了,你装也装一副镇静的模样……”刘隆低挨训,但他心中极为兴。母后已经不停歇地训了他一刻钟,可见这药是起作用了。“陛,你歇歇,喝吧。”陆离瞅着皇太后说话的间隙,奉上一杯温。邓绥手一摆,:“我不渴。”但实际上,邓绥从早上起来,只被陆离着喝了一。“陛,要不传膳吧。”陆离又问。邓绥:“我不饿。”陆离的目光求救似的看向刘隆,刘隆若有所,状若可怜:“母后,我饿了。”“那就传吧。”邓绥才。陆离得了命赶忙去,派人去叫太医令来,陛不饿不渴,这该怎么办?人若是不吃饭,这病还能好吗?太医令上了年纪,颤颤巍巍跑过来,又给邓绥诊脉。烧是退了,就是胃仿佛没知觉,上的红疹万幸没有扩大。“这药伤胃,陛为了玉多谢用些羹汤。”太医令劝。邓绥这才回神,原来自己不是不饿不渴,而是一胃也没有。她不是小孩,也没有任的权力。饭菜端上后,邓绥只吃了几再也吃不去。刘隆眉微微拧起,这样不行啊,但太医令又说这药还要再吃几剂。吃罢饭,刘隆告辞离去,心里却将母后不振的事放在心上。回到德殿后,刘隆派寺人召李郃、杨震、尚书令等几人过来。朝拜之后,大臣分坐两侧,面前的桌案上放着今日考众人的信息。因要见的人多,刘隆就让小安等识字的寺人在一旁记述。第一位来的是曾在太尉府事的明经吴敬,方脸大耳,一副有福气的模样。吴敬拜过皇帝,惴惴不安地等待皇帝发问。刘隆端在堂上,问:“朕自即位以为,大汉旱蝗震不断,百姓生活困苦,吴卿起自陇亩,知民生疾苦,可有什么筹谋,不必隐瞒尽可说与朕。”
吴敬年方三十,富,仗义疏财,救济乡邻。本县地震时,捐大半家,赢得贤名。他家世不好推举孝廉无望,听闻朝廷举办明经考试,欣然参加,万幸取中前排。吴敬的家族以商取富,听到皇帝发问,心中张,定了定神,从自己熟悉的地方说起:“启禀圣上,旱蝗震乃是天时,虽非人力所为,但人力可稍缓一二。自延平以来,圣天与皇太后主持修河挖渠,引溉,灭蝗赈济,吊死问生,百姓无不念皇恩浩。”刘隆听完,不置可否,这是朝廷的政策,他想听听这人的建议,若是一直废话,恐怕要落等了。只听这人又继续:“然阻且,阻碍天恩降。我大汉虽有官,但都连接大邑,少及乡野。虽圣上与陛心忧百姓万分,但粮帛陷小路,致使皇恩延迟,百姓苦等。”“小臣又听闻,路通达商旅云集。商旅往来买卖粮帛特产,百姓得益,市监得税,各得其利。”刘隆,:“你且说这路径如何规划?你会算数吗?”吴敬恭敬地回了从地形、人、租赋、战略意义等方面选定路,又:“小臣略通算数,前着大司农府计算族赏赐,人手不足,便将小臣借去,与诸明算一起算。”刘隆问完,看向三位大臣,问:“诸公可有什么想问吴卿的?”杨震问了几个五经上的问题,这人皆回答了,中规中矩。左雄了三笺奏的问题,这人也有会的,也有不会的。但他非明法,不用过于苛求。李郃问起他的经历,吴敬一脸恭敬有礼地说了。这人去后,一人来。这些人大分都是真才实学,少有滥竽充数的,至于其中几个脑比较简单,一心只信圣贤书的,刘隆也没有放弃,打包送给挚恂,想必他会欣喜有人过来帮忙。刘隆对于其中两人印象比较刻,一人表现对豪族请托之风恶痛绝,另一人对豪族婢成群的现象提批评。到了中午,刘隆才散会,准备午再召大臣过来陪同,不过这大臣要换几人。刘隆知让大臣陪伴考会降低自己的权威,然而他有迫不得已的缘由。虽然经历大汉十多年的帝王教育,但他发觉自己对封建王朝的逆反思想更严重了,碰到天灾人祸和朱门酒臭的况,就忍不住想“打土豪,分田地”。但是土豪真不是那么容易打的,尤其是大汉开国以来的超级世家。这些家族结为姻亲,势力盘错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拿氏来说,汉和帝对废后及其家人很冷酷,但也只能打压这一房而已。邓绥母亲骊珠生的这一房反而地位大为提升,继废后父成为氏的族,氏继续风光。为了不让自己与大汉的现实脱节,尚且稚的他需要几个时人来拽着自己,避免因为手段或变革过快,导致过犹不及。刘隆将小寺人记录的资料拿来,一边回忆,一边据这人的所暂且安排到合适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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