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骘听着,睛落泪来。刘隆今日没有一早去探望母后,他被尚书仆左雄与蔡绊住了脚步。再过三日便是孝廉的省试,左雄作为今年的主考官,请求皇帝确认题目,而蔡则是负责印刷考卷的主。题目是等擅经史以及尚书令等通律令的人的,拟了多组题目,且已经选定试卷,呈送皇帝过目后,就由蔡接手印刷。刘隆看去,共有四试卷,经史与笺奏各两,一为主,一备用,都需要印刷。看罢,刘隆,对二人:“就这样吧。凡是接过试卷的人,考试不结束不能接外人。”蔡笑:“婢都已经安排好了,圣上不必担忧。”刘隆闻言笑起来,:“你们事,朕没有不放心的。”说完,随问起蔡这试卷是抄录还是印刷。考生大约二三百人,印刷的试卷要五六百,每至少十页纸,是个不小的工程。蔡笑:“婢之前听圣上提过刻活字印刷,就命人寻工匠用纹理细密的枣木刻了十几万字,试验过了,比手抄更省力,比雕版更省时,也不浪费。”刘隆听到木活字,心中一动,问:“木活字沾了恐怕容易变形。”蔡睛一亮,不住地:“木活字确实有这个缺,这枣木活字估计要是狠用,用不了两三年就不能用了。”“匠人试验了其他材料,觉得铜活字最便捷。铜活字的原料主要是铜、铅、锡等,铜量比五铢钱略少些。”刘隆,赞:“铜活字不错,需要多少铜,朕让少府拨给你们。”“铸二十多万个铜活字基本够用了。婢算了,连上活字和铜板大约需要两万五千斤铜。若能铸一百多万个,便是再好不过。”蔡微笑。刘隆闻言大吃一惊,心中算了一笔账,拿这多铜去铸钱大约能得近两百万钱,这还不算铸造损耗和人工费用。汉字有数万个,铸造的成本肯定比五铢钱上许多,最后成字恐怕要大几百万钱。要不起,告辞。刘隆轻咳一声,:“这事待国家丰稔后再说,你们且去忙吧。”左雄与蔡告辞离开。路上,左雄好奇问:“铸铜活字真要那么多铜?”蔡:“贵是贵了,但保存好了,能用千年。”左雄听了,摇笑:“用不到,用不到。”那不是铜活字而是白的钱,若中或国库艰难,这些东西说不定就被了铸钱,白耗了许多功夫。
蔡听了,稍一沉便明白左雄的意思。不说远的,就说前些年,中一些用不到的铜锡摆件和金银皿都了一些。这些供皇使用的东西,哪一件不是雕细琢,耗费无数人的心血?“也罢,就凑合着用木活字了。”蔡说完,与左雄别过,手里拿着试卷回去让尚方局的寺人们排版印刷。二人走后,刘隆忙叫上太医令,带人来到崇德殿,正碰到邓骘过来探望母后。陆离一边打帘,一边笑:“圣上来了,外面天冷,快来。”刘隆去,看见母后斜依在枕上,面上毫无光泽,睛也无神采,而邓骘双通红,面有泪迹。拜见后,刘隆关切地问:“母后,今日觉可好些,烧退去了吗?”邓绥摇摇:“还是老样。”刘隆让位置,令一众太医为皇太后诊治。邓骘退到刘隆后边,刘隆转朝他颔首,低声:“大舅父早该像今日一样过来探望母后。你来探望母后,母后心愉悦自然就能早日康复。”邓骘忙回:“臣遵命。”刘隆冲他,然后细听太医们的商议。路上,太医令说了,若是皇太后今日病缓和,原来的方法医治就好,否则就要换方。太医们依次诊完,然后围在一起小声讨论起来。过了许久,太医令被推来,陈述皇太后的病。邓绥、邓骘和刘隆三人听罢,默然不语。邓骘更是心焦如焚,没想到竟然到了这地步吗?刘隆声:“母后,你看……”邓绥睛闭上又睁开,不断压抑着间的意,:“我非医者,就太医……太医令说的改方……咳咳……”她咳嗽起来,仿佛要将肺腑咳方休。陆离赶忙上前为她拍背顺气,刘隆手里端着一盏温。绥咳嗽完,睛闪着泪,靠在引枕上,平复完后,摆手让两人离去。刘隆和邓骘忧心忡忡地了室,坐在厅堂里等待太医开方。刘隆见邓骘神不安,宽他:“母后吉人自有天相,大舅父不必担忧。”邓骘一个苦涩的笑容,:“多谢圣上宽。”刘隆又与邓骘说了一会话,问了家里的况,听到邓广德通过郡国考试,喜:“舅家有此大事,为何不与我说一声,也好送上礼恭贺广德表兄。”邓广德居侯位,又是勋贵世家,且是皇太后侄,抛却任捷径,参加明经考,本就是对帝后选官制度改革的支持。邓骘恭敬:“广德人小德薄,圣上日理万机,怎能让圣上为他费心?且只是通过郡国考,而非殿试,他过了殿试,圣上自然就能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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