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县的劝农掾迟疑一,提醒:“陈公,这些粮怕是吃不了多久。”三十袋粮看着多,但陈谒者既要供应青壮,又要施粥,怕是撑不了几天。陈超:“我刚才已写信回去请朝廷赈济,至于这段时间的粮……”陈超的目光看向那两家大的方向,意味的表,若是他们识趣还好,若是不识趣……他们这些谒者为皇帝(皇太后)近臣,这些大只不过在地方上横行罢了,朝堂上既无官,宗族中又无大儒。动与不动,只在翻掌间。劝农掾突然到脖凉飕飕的,又见陈谒者转冲他笑,上不禁打了个寒战。“我观你行事周密,是个能的,又心系乡里救援百姓。县令并丞尉都不在了,好好,我会为你还有其他人表功。”陈超仿佛自言自语:“县令由朝廷任命,其他的职位倒是能往上升一升。”劝农掾听了,睛一亮,事更加卖力用心。其他人知后也是如此。过了三日,那两家大坐罪恃凌弱,以众暴寡,违背诏令,杀良民,家主及有罪者就地正法,家产籍没。陈超遇到的况算是简单模式。邓绥派他们去,提前考虑到这况。在那些盘踞着世家大族的地方,她派去的都是更的谒者。谒者一般是从孝廉和郎中中选的,除为郎的人要么权贵世家,要么祖上遗泽,反正都是在掌权者面前留了姓名。动这些谒者,莫说朝廷不答应,怕是他们的家族也不会让幕后黑手好过。除了,邓绥还筛选了格,有的格刚直,有的格圆,有的格浮夸……格各异的谒者被派到相应的地方,以期能达到最优的效果。地方官、刺史以及谒者的奏表一本本从各地而来堆在到邓绥的桌案上,甄别信息、调度资源、奖掖有功者、惩罚不法者……一诏令从崇德殿发了去。大过后的重建刚有了起,十月份又有四州遭遇灾,伤稼无数,冲毁田产房舍无计。邓绥又派谒者巡,赈济百姓。饶是一向与外朝很少连通的崇德殿前殿也被灾兵祸的信息包围。刘隆的嘴张大,脸上一片茫然,万万没有想到,东汉竟然会遇到这么大的灾。哪怕是在现在,也不是好应付的。这要死多少人?洪灾的威势自不必说,摧枯拉朽,所到之,生还的希望渺茫。小农之家终岁到,几乎没有积蓄。洪灾摧毁田产房屋牲畜,即便是侥幸生还,那百姓之后又要如何生活?
若非知历史,刘隆一定以为他王朝末年。当年崇祯帝在位时,旱灾害不断,农民起义此起彼伏,女真虎视眈眈。这些让崇祯帝焦烂额,他虽勤政,但刚愎自用,急躁多疑,于国无济,最终成为亡国之君。此时的东汉比明末好的地方就是面对灾祸,君臣同心协力共渡难关,以及执政的邓绥通透稳重,有丘壑,知人善任。邓绥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大灾得手足无措,她有条不紊地召来大臣,调钱谷赈济百姓,又派谒者等巡察人员监察不法,一步步走得稳走得实。面对如此困境,邓绥没有奇策,也不能打杀四方,唯有踏踏实实赈济百姓以及救援西域。刘隆已经满周岁了,但因为现在皇室诸事节俭,罢了许多的典仪,他的周岁庆典也在其中。邓绥只让中诸人在外面给他贺磕。即便是“邓氏隐形反对者”江平对此也无话可说。他本也是因为家里遭受天灾活不去,才被卖中,为为婢。对于省钱赈济百姓,江平心中是赞同的。 两岁心悯苍生延平二年四月底,雨连绵多日,正值冬麦收割之际。邓绥忧心忡忡地看向无边无际的雨,忍不住怀疑自己。她转朝班超:“难是朕失德,苍天才降罪于天?去岁,夏秋雨伤稼,百姓离,今年夏收又逢连日大雨。”班昭闻言,摇:“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陛在今青黄未接时,派人赈济百姓,与贫民粮,又将广成苑等皇家游猎的地方和郡国的公田假于百姓。”“天百姓无不恩德,陛仁德至此,今年依然伤稼雨,可见是鬼神无知。陛不必将那些无稽之谈放到心上。”邓绥转,与班昭隔案坐,笑:“朕知大家一家从来不信这些。”班昭的姑祖母为成帝婕妤,被赵飞燕诬陷行巫蛊之祸,被成帝质疑时,班婕妤回:“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鬼神有知,必不理害人之言;鬼神无知,诅咒无益。”班昭闻言,也想起了姑祖母的事,会心一笑。邓绥心中的忧愁稍解,但外面沙沙的雨声,又将她的心绪结成剪不断理还的麻。两人沉默来,有人通禀说上林苑令过来了。殿外来一位瘦的中年人,发白,上还带着迹。上林苑令拜见邓绥后,邓绥忙问:“京畿之地的宿麦如何?”上林苑令回禀:“启禀皇太后陛,五日前大风倒庄稼,仅有二成得免。这几日都在雨,积漫涣,行走艰难,麦粒泡在中,不是发芽,就是霉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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