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榕也是在次级联赛打过,对假赛并不陌生。次级联赛无人关注,资本可纵的空间很大,简直就是赌狗狂的天堂。他也听别人说起过一些特别离谱的比赛,明明优势已经大的队伍,突然五个人像突发恶疾一样,连送四五次机会,让对手成功翻盘。联盟说要整治次级联赛的假赛现象很久了,一直都是说一一,象征禁赛几个选手,治标不治本。赌比赛输赢太明显了,他们就改成赌哪只队伍拿第一条小龙,哪个队伍的死亡次数更多。这些比赛上的小细节可以买通选手纵,也不会太明显。能从次级联赛打上lpl的终归是少数人,大分人对打上lpl无望、和俱乐签的又大多数是三年的期童工合同,打一场假赛能拿到的钱,可能比他们一个月的工资还多,中游队伍里能抵得住诱惑的人很少。看洪渠娴熟的样,这事也不是第一次了,说不定在二队打比赛时就是老手了。还有李徳成,邬榕记得他之前就是二队的领队,他们原来的领队去了其他分当经理,李徳成跟着洪渠一起来的。他们两个真是疯了。要向理层举报吗?邬榕的心备受煎熬,他什么证据都没有,说无凭,和网上那些骂他买了的黑有什么区别。万一,他们两个正是和理层串通好的呢?次级联赛的假赛现象一直屡禁不止,听说就是因为俱乐层和联盟也有赌狗。卓扬、简谕和林楠知吗?他们会是同谋吗?邬榕希望他们也是不知的,打假赛是一件会被诛笔伐的烂事,一旦沾上,那整个职业生涯就完了。邬榕心绪不宁地回到训练室,洪渠已经坐在他旁边开始排位了。简谕见他回来,说:“你去哪了,给你发微信你也不回,李徳成帮你把外卖拿上来了。”他摸了摸袋里的手机,查看简谕发给他的消息,“训练室太闷了,我去外面走了走。一难言的焦虑在邬榕的心翻腾着,他想知周三的比赛,洪渠和李徳成接的那个假赛赌注是什么,他想在洪渠的电脑里看他和李徳成的聊天记录,可是哪有那么容易。拿到李徳成的手机也不简单,邬榕借故要用李徳成的手机外卖,但是李徳成很谨慎,直接说自己帮他。邬榕别无他法,只能焦灼地等待着比赛的到来,心的焦虑总让他有窒息。比赛的前两天,李徳成找上门来了。李徳成作为领队,对kg队员的底细十分清楚。卓扬为人老实、努力、上,是队伍里最想打成绩的。简谕是杭州小少爷,家境殷实,职业打不名堂就要回去继承家业。但邬榕不一样,五线小城来的留守儿童,碑烂到透,不喜谈夺冠、梦想这些清的词,里只有钱,哪个队给他的工资最他就去哪个队。这人是最容易谈判的。谈话的地选在了理疗室,李徳成对着理疗室里的禁烟牌烟,很缺德。
李徳成说:“后天的比赛,要让对面先打第一条小龙。”邬榕听到这句话,不知为何松了一气,悬在他上的那把剑终于落了。“什么意思?”“别装了,你那天都听到了吧。”李徳成缓缓吐烟,笑。“把你的手机录音关掉吧,向联盟举报也没用的,联盟自己也涉赌,对这事向来睁一只闭一只。一条小龙而已,不会影响比赛的输赢。”“放心,报酬方面我也不会亏待你。反正现在你一打不好,观众就说你买了,把这件事坐实了也没什么关系。”李徳成用不容反驳的语气说。邬榕眉微蹙,“成哥,被别人造谣买了和真的买了,有很大区别。”他的反应让李徳成很惊讶,随即轻蔑地笑了,“你不会现在还指望着今年夺冠一举洗白吧?”“叫你两声天才中单,你还真把自己当天才了。打了四年才一个联赛冠军,年年未来可期然后世界赛十六从国外游回来。承认吧,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别再秋大梦了。”听到李徳成打击他的话,邬榕把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心里快要遏制不住那怒火。“你不答应也没关系,我不喜勉别人。生意嘛,你不愿意,总有心甘愿的人,到时候就别怪我不带你发财。”李徳成轻轻地拍了拍邬榕的肩,踩灭了扔在地板上的烟。第二天,邬榕刚来到训练室,教练就通知他,“今天黄易打训练赛,明天和a9的比赛,由他上场。”换?邬榕愕然,他打了四年lpl,至今还未缺席过一场正赛,最严重的时候,他甚至发着三十九度的烧打完了一整个bo5他像是被教练用榔击昏了似的,倚在自己的电竞椅上。这是李徳成用自己的职权给邬榕的威。邬榕对黄易没什么印象,队伍大名单必须要有六个人,黄易就是那个凑数的。他一直都待在一队的训练室里,平时沉默寡言,一个人在角落里打排位。他听到教练说的话,哆嗦着站了起来,“啊……?”邬榕冷笑,“行,随便吧。”他坐,上耳机,开始打排位。一个午过去,邬榕没有训练赛的消息已经在论坛上被讨论了八百层楼。自从输了倒一倒二后,kg的粉丝就已经在微博贴大字报,要求夏季赛成绩不理想的kg战队换状态不好的选手和更换没有能力的赛训组。赛训组还在,拿工资的中单看饮机了,但kg的队粉很兴,扬言就算是两盘菜,也要换另一盘上来看看实力。邬榕刷着论坛,骂他们都是一群傻云批,什么都不懂还要上赶着当神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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