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红衣姑娘明亮的目光落到了苏南禅上。苏南禅霎时压力大，仿佛背负泰山，只能笑着：“当然，当然。你们想拿多少就拿多少，反正柏草园什么都可能缺，就是不缺蝴蝶藤，这玩意单枝一天能十尺，你看看这里，都有一百多枝了……”他的话还没说完，红衣姑娘已经迫不及待地冲了过去，犹如扑的蝴蝶，准藤枝堆里，两手捞起一大把，然后——大快朵颐。苏南禅瞪大了睛。红衣姑娘捧着的蝴蝶藤纸条，一大一大地咬、咀嚼、吞咽，嘴再重复上述行为，不一会儿就把藤蔓山吃去了一个尖尖。她不仅吃枝条，还拿蝴蝶藤的当菜，相当于一米饭一糖醋鲤鱼，一米饭一龙井虾仁，一米饭一剁椒鱼，一米饭一……哎呀不行，再想去他又饿了！红衣姑娘吃相优，衬得她正在吃的东西格外诱人。苏南禅这会儿就跟看大熊猫吃播似的，看多了溜，顺手拿起一叶，也想尝尝竹……不是，尝尝蝴蝶藤枝条的滋味。当然，他忍了这冲动，而主要原因是红衣姑娘护的神令他压力山大。“你家傀儡……”苏南禅不知何时与商臻并肩而立，双手抱，表一言难尽，“就吃这个？”商臻叹了气：“她不止吃这个，什么草草她都吃，饭量还大。”“嗯……”苏南禅若有所思地。就这几句话的功夫，红衣姑娘已经吃掉了大半座藤蔓山，地上的朵也都被她吃得七七/八八，只剩些碎。苏南禅突然有了个主意，拿手肘碰碰商臻：“商姑娘，我们柏草园每天都要修剪很多枝条蔓叶，要不你每天挑个事不在的时间，带她来我这儿吃自助餐？”商臻挑起半边眉：“虽然不知自助餐是何意，但你的建议我很乐意采纳，就是担心你这边不方便。”苏南禅摆摆手：“我能有什么不方便，她把这些枝枝叶叶吃掉，还省了我运去扔的力气，双赢！”“那就这么决定了。”商臻本就为自家小傀儡的疼，苏南禅的提议正中她怀，连装模作样考虑的时间都免了，当即满答应。红衣姑娘听完全程，正巧“饭”也完了，于是起理了理衣衫，向苏南禅福行礼。“小女福双，多谢先生慷慨。”饭时英姿飒气吞山河，完饭立刻恢复成人畜无害，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女形态，该说不愧是傀儡吗？两迥异的模样竟能如此切换自如。“不客气不客气。”苏南禅望着只剩一叶片和的净地面，嘴角一弯，笑得像饭店柜台上的招财猫一样喜庆：“迎次再来！”真好，现在他又能多摸一会儿鱼了！走柏草园，商臻忽然停住脚步，远远地回望一。“如何？”

红衣姑娘柔若无骨地倚在她上：“他是好人。”“这座府邸里没有坏人。”商臻语气冷，但很快便柔和来，“他是海棠林里那位的人，我嗅到了，他上那令人胆寒的气味。”“你要杀他吗？”“不，我只需要他替我找那位藏东西的地。”“他能到？”“能。因为那位先生已经准备动去取东西了。他要取的是钥匙，而锁，在我们苏先生的上。”……苏南禅回到房间，毫不意外地在窗边看见了钟雨仙的影。他端着一盏冷茶倚窗而立，风过柔的衣摆，像波一样动。“和城主谈完了？”壶里有茶，苏南禅给自己倒了一杯，边喝边问，“得到你需要的信息了吗？”钟雨仙望过去时，他正在倒第二杯茶，低垂的睫很很弯，甚至有绒绒的可质。他生得漂亮，眉凤，圆鼻丰，尾有一小痣，衬得睛形状格外勾人，廓线条柔和，没有一棱角和攻击，让钟雨仙无端想起自己少年时养的那只雪狐，也是这般灵漂亮，看你一心都了。其实他跟苏南禅说的那句话是真的，他确实是因为苏南禅得好看，才选中他承接机缘。苏南禅一连三大杯茶，才听见钟雨仙笑的声音：“差不多了，过了今晚，我便有办法拿到助我合力量的钥匙。”“为什么是过了今晚？”苏南禅抬，警惕神经瞬间支棱起来，“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钟雨仙却不回答，而是走近几步，素白的指掠过他颈侧，替他翻扯的衣领，压平褶皱。“晚上别睡得太死。”苏南禅正因为他的举动起了一疙瘩，冷不丁听到这句话，还没反应过来，手中就被了一把比手掌略的匕首。“保护好自己。”苏南禅愣愣地捧着匕首，钟雨仙轻笑一声，退开时突然在他了一把，然后化光消散。苏南禅终于回神，一手攥着匕首，一手摸，睛瞪溜圆，不知是该先生气，还是先为他的嘱咐好心理准备。半晌，他诚挚恳切地：“靠。”……是夜。熟悉的群舞声，熟悉的木锤敲梆，甚至连商臻扯着嗓喊“天燥小心火烛”的声音都是那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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