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十鸢十分生气：“对啊，除了那对大小王还有谁。”宋卿穿过树荫，踩在树叶上嘎吱嘎吱响，“他们怎么了？”“能怎么，整幺蛾呗。”顾十鸢冷哼一声，声音压低了些，“门卫室放了批样，放那儿没人，有半年多了，今天一个实习生跑过来给我说王建让他负责这批样，我一听就不对，王建这人无利不起早，不抢项目就不错了，怎么能好心给实习生让业绩。”“我一瞧那签名，字儿跟狗爬似的，不是王媛媛那厮还能有谁？！”宋卿心不在焉地听她吐槽工作上的琐事，午的风过来，远的白塔四角上的风铃叮铃作响，义工收拾完布草，在扫院里的落叶，和她挥手打招呼。她大概听明白了，王媛媛半年前往实验室送了批样，第二天也许是忘了这件事，没通知任何人接，养场的施工拖了很久，没人论证报告，样检测这件事便不了了之。最近天气不错，项目开始施工，工人和设备场，甲方业主开始报告了，王媛媛才发现缺了质检测的结果附件，于是通知实验室报告，顾十鸢她们自然是一雾。理应重新采样的，但王媛媛和王建就打算用原来那批，王建怕惹一，居然想让实习生来背黑锅。顾十鸢骂完人，渴扯了扯嗓，说：“大小王八名不虚传。”宋卿不由笑了，说：“也不关你的事。”“那批旧样别说微生了，他妈都绿了，有这么祸害祖国的朵的么。”顾十鸢这人生平最瞧不起恃凌弱，着张女神脸，骂着最糙的话。“我忍不了，小王八原来还欺负过你。”顾十鸢翻了个白儿，冷声：“喂，你有她电话吧。”这件事说来话，总结一就是宋卿还是个实习生的时候，王媛媛利用职务之便贪墨她的年终奖，虽然只有五六万，但对于初社会的她来说是很大一笔钱了。“我有，微信发你。”宋卿没想劝她什么，顾十鸢能到现在的职级，说话方式讲究艺术，她对外的形象还是蛮不茍言笑的，和在她面前完全是两副面孔。顾十鸢眉开笑，“嘻嘻，好妹。”此时，楼梯间有同事经过，顾十鸢冷漠且疏离地和人打招呼，没过几秒钟，她声问：“听说你去苍南了，旅游胜地，公费吃喝，好玩吗？”这一刻，宋卿想到了闻奈，极浅地弯了弯，“还不错，山好好。”嗯，人更好。顾十鸢“啧”了声，“主公，我嫉妒，别乐不思蜀了。”宋卿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闲聊，说到回南城日期的时候，她突然犹豫了，“大概周末吧。”“周末？你带的实习生不都已经回来了？”顾十鸢疑惑。宋卿沉默了一会儿，找了个借，“我要重新采样。”“一号样？别逗了，两天，你是去把苍南河支了吧。”顾十鸢一顿，笑说，“你这人，读书那会儿就这样，从学不会撒谎。”宋卿指尖搭在石桌上，去挲凹凸，突然心生张，“十鸢”顾十鸢立刻义正言辞地打断她，“够了，麻死了。”“咳。”宋卿低假咳，严肃：“顾十鸢。”顾十鸢满意笑笑，“说。”

“你会把我介绍给你朋友认识吗？”宋卿说。顾十鸢听她这语气就别扭，“宋卿，我们认识十几年了，我爸妈都知你香菜过。”“嗯，那如果我们只认识两天呢？”“不会。”宋卿皱了皱眉，说：“这么肯定？”“否则呢？”顾十鸢耸耸肩，说：“我们又不熟，认识两三天的人多了去了，我和楼新来的打扫阿姨刚认识两天呢，还有便利店的收银员，我难不成挨个介绍给你啊。”“有理。”宋卿里闪过一丝怅惘。顾十鸢眯了眯，低声：“你在说谁？”宋卿微抿着，“新认识的朋友。”“哦——”“男的女的？”“女的。”“好看吗？”“好看。”顾十鸢了，说：“糟了，她喜你。”宋卿平静：“这是件很糟糕的事吗？”顾十鸢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主公，你没反驳。”宋卿意识：“反驳什么？”“她喜你。”顾十鸢调。宋卿想到了闻奈说“喜”时候的语气，睛里蕴着光，真的很，“对，我没反驳，她是这样说过。”顾十鸢叹了气，“完了，这次你真成刘备了。”刘备乐不思蜀，作为机智军师诸葛先生，她表示自己肩上的担十分沉重。宋卿掐了指尖，手机又缓缓震动了两，她抬手一看，是很熟悉的名字，不由得一阵恍惚。她匆匆和顾十鸢了声有事，便挂断接起了另一通电话。闻奈歉声：“你刚刚在打电话？我有打扰到你吗？”宋卿觉贴着指腹的手机，连心也烘了，“没有，刚刚聊完。”“嗯。”她听见闻奈微哑的声音。那边很吵，隐约有布料和走动的脚步声，宋卿忍不住问：“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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