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册。”他提醒。沈清昀恍然想到了当初柳鹤知给他有关朝廷中那些人的秘辛。 红梅当时他从梨园走的急，那本书册便留在了凌霄煜那里。“所以？”凌霄煜一边推拿一边说：“我人在昌国，自然要利用昌国的资源行事，随手翻了几页，正巧见到了当初跟萧不测有联系的人。”顺藤摸瓜，倒是让他翻了不少事。虽然萧不测现已经废了，可用他的名义还是能不少事。他几乎是没废什么力气便将那些据查清楚，并且一个个捣毁。听了这些，沈清昀叹息一声，“我也是没想到。”“没想到什么？”凌霄煜靠过去，邃的眸盯着他的。“没想到那些药人居然不是玄帝来的，而是南泾，玄帝不过是替他担了虚名而已。”“心疼？”凌霄煜的声音突然有儿沉。沈清昀：“……”--天刚见黑，柳鹤知与邱宏远便跟着凌世派去的人回来了。邱宏远经历了盐村的事，彼时还没从那惨祸中缓过神。那一场屠戮收拾了好久，被肢解破碎的场面也在他心中留了痕迹。当初柳鹤知被南泾阻拦后，依着沈清昀的意思去找了凌霄煜，也在这之后听说了邱宏远的事。他们都是杭江人，又同时遭受了谢氏的不公平对待，加上当时柳鹤知还冤了他，所以对他倒是照顾。一起理完盐村的事，便直接带了回来。对于邱宏远一路上所说的怪谈，柳鹤知虽没反驳，却也觉得不可思议。他从不信鬼神，也不觉得这个世上真的存在魂灵飘摇，然而看了现场，却也不得不承认确实是发生了奇怪的事。毕竟是古曼童在最后凭借一己之力为沈清昀拖延了救人的时间。若非是她，沈清昀无法安然救孩，也无法撑到凌霄煜他们赶来。“孩们已经被转移到安全的地方，闹事者也已经抓了起来，至于那些成了药人的百姓--”柳鹤知迟疑着，到底还是说了真相，“已经救不活了！”大抵上，就算没有柳鹤知的回禀，他也猜得来。“当日陛令，将军主理，官随侧，现在官当真不知如何才好了！”

沈清昀：“大人不必忧心此事，来日若是见了玄帝，实话实说便好。”“可陛他--”“我知大人的顾虑。”他转从衣襟里拽一，正是那燃了一半成灰另一半因系在手腕才勉留的白绫，“大人将此带回，说我抗旨不尊也好，说我有辱国门也罢，他一看便知。”沈清昀垂：“得了此，他必然不会治你看守不利之罪。”“不是，将军误会了，官想的不是这个。”“那是什么？”柳鹤知叹了气，“如今盐村一事不只是牵扯到了泾王爷、更是有田世真与皇后，官若真见了陛，该如何回禀此事，还请将军明断。”“怀洲不是说了，大人实话实说便是？”凌霄煜抬看他，“大人只知泾王爷与药人有牵扯，何曾见过其他人？”柳鹤知：“？”“华。”凌霄煜唤了候着的人，“去把那闲杂人等带去偏室休息，别扰了大人清净。”柳鹤知认命般退，准备与华一起去将那些‘闲杂人’理了，不见为净。“你还有事？”柳鹤知走后，凌霄煜又将目光移到邱宏远上。邱宏远哪敢再说，丢一句‘我去看看桐桐’便走了。沈清昀觉得气氛不对，刚想开，却见凌霄煜目光灼灼地看过来，“沈怀洲，你藏得真好啊！”他抓着人问：“什么时候记起来的？”“……我想起来，我还有儿事没嘱咐完。”沈清昀起要走，却被后者一把捉住了手腕。接着，腰便从后被人禁锢住了，“想起了什么？”沈清昀一僵。“我曾以为，你当真忘得彻底，可皑皑白雪的景，却叫我想了那么多年。”他说着话，就势将人压在了床榻上，“沈怀洲，当初你说，见不得血光的不算个大人，看不得惨祸的也不算个好将军，你教了我那么多，怎得到来变成自己却不行了？”沈清昀偏过，“既是教了你，怎得这么不懂得尊师重？圈着我什么？还不撒开？”“才多大的人就想当师父？了这样一副，如何骗得了人？”凌霄煜说：“看着一本正经的，其实不过是逗人逗上了瘾罢了，你且讲一句实话，当年在那小破茅草屋里，若非是我，而是旁人，你还会不会如此这般？”沈清昀不由得皱眉，“我怎么你了？值得你如此挂念？”“让我知人心险恶，亲兄之间也隔着山海，框了我一辈，让我对你念念不忘，让我放不你，你走的倒是潇洒，烈酒灼伤，转便没了影。”“我当时那么混账吗？”沈清昀记不清了，那其实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而且还是前世的事。“不止如此，还赐了小字，你忘记了？”凌霄煜说。“啊？？”沈清昀虽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自己说来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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