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为何这样折辱我啊……”萧仲文少有地失态了，他在余穆尧前大吼大叫，脸上神狰狞，涕泪织，片刻又觉得颜面尽失，于是抬手痛苦地捂住了脸，手扶着桌沿，单薄的止不住微微发颤。萧仲文在他面前哭了。余穆尧心痛如绞，慌张地想要上前将他搂怀里，指尖仅仅离人一寸，他又悻悻收了回去，他恐萧仲文脱而的又是怨责的狠话。他低着，呜咽着嗓认错：“是我，是我的错，是我说的话不合时宜，也是我误会了先生。”“一厢愿上先生，也是我的错，和先生无关。”“是我让先生困扰了。”他抹了把脸，挤一丝难过的笑来，“以后……”他中一哽，又不去决心，立什么重誓来。可以后我还是会很喜先生的，怎么办。我还是忍不住会很喜、很喜你啊，这该怎么办。余穆尧一张薄咬了血来，他将话咽了回去。他抬：“我未尝不知先生的难，不先生以后决定走什么样的路，我都会一直跟随你的。”“国难当前，我自当竭力而为。”“只是少了先生，我总觉得一颗心便不完整了……”不等萧仲文驳斥，他又苦笑，“是了，这是我的问题，不关先生的事。”“只是希望在共同御敌的路上，先生还能，不要厌弃我……”萧仲文背过，久久未答。余穆尧蹲在他脚边，将一张一张残破的画纸捡起来，重新抚平，收怀里。他小声说：“我从来、从来都没有想过羞辱先生。”“我只是，慕先生你……”萧仲文仿佛要撕裂开来那般疼痛。余穆尧离开了，几人三日后回到了徐家营新的据，这一次的不而散后，萧仲文不再见余穆尧。又五日后，叶璟明与萧仲文联络上，跨过普鲁重重防卫的大军赶来潍城见他，与他同行的还有大难未死的唐云峥。天飘着小雪，天沉沉的，余穆尧还未大好，他一张脸冻得煞白，只跪在雪地里，恰与推门而来的叶璟明撞了个正着。叶璟明远远瞧见他佝偻的影，眉一皱，问向一旁引路的赵云磊：“这是怎么了？他了什么错事，要这样罚他？”赵云磊讪讪：“叶公此话差矣，属哪敢罚小将军呀。”他努了努嘴，叶璟明顺着他的目光，看见屋里昏黄摇曳的灯影。赵云磊苦笑：“要不然公去问问萧先生吧。”

叶璟明快步走过去，一把搀起僵得跟冰块一样的余穆尧。叶璟明：“作什么这么糟蹋自己？”余穆尧睫动了动，半空的飘雪化成了，从他睫上落来。他前迷迷糊糊的，看着叶璟明，如同隔雾看：“师父，是你吗，你回来了，太好了……”叶璟明伸手拉了他一把，余穆尧执拗地不肯起，他讷讷：“我犯了错……”叶璟明挑眉：“什么错？”余穆尧不答，只是说：“先生他不肯见我，这是我的错……”叶璟明一搭他手腕，脉象沉迟，如石投，可见他分明是大病未愈，加之心绪不宁，在雪地里这样糟蹋去，迟早落病灶。“仲文又不是心的人，他怎么会舍得你在雪里跪这么久，”叶璟明一只膝盖磕在冷的地上，是陪他跪了好一会儿，最终也没能开解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沉闷，有什么话是不能说开的吗？”唐云峥冷不丁在后探过一颗脑袋来：“是吵架了吧？”叶璟明探了探余穆尧的额：“你来看着他，我屋去问问，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要这样作践。”唐云峥瞥一他的手，抱着双臂不满：“我看你俩拉拉扯扯好一会儿了不也没事吗，得多金贵啊，冻一会儿就能闹病了。”叶璟明拽他过来：“说什么风凉话，他有病在，你照看好他。”唐云峥懒懒答应来，看见余穆尧仰着脸，一瞬不瞬看着他。唐云峥没什么好气：“嘛？”认清了人，余穆尧缓缓笑了：“我前几日听说唐大哥大难不死，又在普鲁与师父重逢，真的太好、太好了……”“我真为你们兴啊……”唐云峥心想，死了要看见叶璟明和你在我面前搂搂抱抱的，我得气活过来。“啧，”唐云峥想了想，遂蹲，与他搭话，“你这不也会说话嘛，就你这样的，油腔调，能哭能闹的，能怎么得罪那个萧仲文啊？”余穆尧不语，哀伤垂来。唐云峥：“不说算了。”他看了天，想想又：“不行，这天寒地冻的，你整这，叶璟明这一路上疲累得很，你万一病了，他肯定还得功夫照顾你，我才不允许。”“赶起来，小麻烦。”他说罢，一提余穆尧衣后领，便将人整个往屋里带。余穆尧手脚并用就要挣开，但他大病未愈，仍乏，被唐云峥轻易拿住，揪小似的揪在手里。余穆尧着急：“不，我不去，先生、先生他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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