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峥见他转醒,心里本是兴得很,见状忙低,搁在他掌心里,安似的地蹭了蹭。唐云峥温声说:“你一直在喊我的名字,我心里虽兴,但想来你是梦到了不好的事,是不是梦见我欺负你啦?”叶璟明神志昏昏,只看着他,却不说话。唐云峥心痛又懊恼,自责不已:“我明明已再三警惕,却还是让那虫害了你,也没能立即将那玩意儿外,我梦里对你不好,梦外也不是个东西,我真的该死。”叶璟明微微动了动,半天挤一句破碎的话:“你,不该死,你不在哪里都,不该死……”唐云峥听他这么说,便隐约琢磨他方才梦里的遭遇来,忙轻声哄着他:“不死不死,我好好活着呢。”“你瞧。”前人这副脆弱的模样叫他心疼得不行,他上前将人接过,搂在怀里,“我们到地方了,方才璟明乖得很,任由我牵着,才走了一小会儿我们就到了。”叶璟明靠在他怀中,一时竟没有挣扎。唐云峥怕他仍溺在幻境中,就抱着他轻轻拍打了片刻,见人还闷在自己怀里不声,便俯去咬了咬他。“快醒来了,你抱的可不是梦里那个假货。”他低,咬着嘴里一片渐渐泛红的耳尖,沉声笑说,“再不躲开,我可就要亲你了。” 血泉他最后到底还是没能亲上,自觉有些遗憾,一戳呆都沮丧地耷拉去许多。叶璟眀很快从幻境里,只是到丢人,别过脸闷声躲在角落里,作了鹌鹑。唐云峥半截浸在殷红的泉里,光实的腹,一脸期待地挥手招呼他来。“璟眀,不浊,只是颜显得诡异。”唐云峥便朝他游近一些,面堪堪没过腹,“你快些来,池温,最能啦。”叶璟眀瞥他一,中挟着些羞愤,埋得更低了。唐云峥见状挠了挠,抬便要上岸,叶璟眀扯过他的衣兜朝他扔了过去。“里得很,我能不能不穿衣服啊。”唐云峥与他商量,“就说你们中原人吧,哪个会穿着衣裳泡澡的呀?”叶璟明愤愤呛他一句:“泡澡是泡澡,疗伤是疗伤,你跟个呆鹅似的游了半个时辰,玩儿呢?!”唐云峥笑眯眯说:“那你来玩啊。”叶璟明自然还沉浸在方才的举止中自我怀疑,不去理他,他便一边乖乖伏低,两只胳膊搭在岸上,等着叶璟眀,叶璟眀仍觉得尴尬不已,就听他小声嘀咕,话里难掩得意:“亲都亲了,抱也抱了,还是光着抱的,怎么还和我这么见外呢。”见叶璟眀直冲他瞪,他又心虚地把埋在臂弯里,剩两颗珠埋在碎发转。这分明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叶璟眀心里郁闷,憋了半天,也着实冷得厉害,于是便一抬手,解了发带,发如泉瀑,披散来,一丛发尾搔在他浅浅陷的腰窝。叶璟眀把外衣解了,穿着一层单薄中衣,走了过去。唐云峥里发亮,嘴角笑意收都收不住。谁料叶璟眀摘了发带,解了外衣,竟一声不吭穿着里衣,包得严严实实沉底里去。唐云峥好生失望。他见叶璟眀一言不发咕嘟嘟沉,半天不来,好声好气劝:“别泡得太久,会憋坏的。”叶璟眀仍是不来,他想了想说:“吃了蛊虫都会这样,不就是哭过嘛,是那东西害人,又不是你的错。”面接连冒一串泡泡,唐云峥憋着笑,接着逗他:“哎呀,不就是又哭又闹又求着我抱嘛,任谁吃了蛊虫不这样啊,我也这样,我还打撒泼地想亲你呢,这不丢人。”叶璟眀闻言哗啦一声冒了来,尾泛着薄红,这回不是哭的,是气的。他黑的额发刚过眉,耳边两束发漉漉散在肩,底衣被泡得彻底,透锁骨和腹的线条来。叶璟眀清俊的一张脸上又羞又恨,他往日话虽少些,但也算能言,这时竟一字都驳不回去,浑然不觉气氛炽起来。他偏开:“反正以后不会再求着你抱了。”唐云峥笑说:“那可不行。”所念之人就在前,秀丽无边,如此动人,唐云峥中焰火生动又烈,一时竟不敢再多看对方一。他低,结咽动一,勉挤一句:“你了,浑伤是否有所觉,我晚些再替你梳理经脉,你仔细看看右坏掉的骨,是否有一丝痛意。”叶璟眀见他一脸严肃,话也说得一本正经,就也依着他的话认真知起来。片刻,叶璟眀摇:“没有觉。我这当初被一狼牙砸断,后来虽是接上了,也用了许多药,只是受刑太久伤势过重,骨不能完全接好,久而久之落残疾,断已麻痹无了。”唐云峥说:“你靠在岸边,我替你看看。”说罢他迟疑地游开一些去,叶璟眀不疑有他,只是见唐云峥目光躲闪,也不正看他。叶璟眀疑惑不已,问说:“是否我病得太久,这已治不好了?”唐云峥声音低哑:“不是。”叶璟眀倚着边,观察他的神:“或许这泉并没有这等奇效,又或许我这伤拖得太久,治不好也就罢了,你直说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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