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然疯了,朝乌那尔那方咧嘴一笑,森然的牙齿好似一刻就要撕咬他一块。见他已将场中百来人杀了大半,乌那尔惊骇不已,握起骨镰抵在前,格登和德姆护着他,徐徐摆开武,向唐云峥杀去。格登使得双刀,刀一青一红,刀柄上挂着两只面貌狰狞的骷髅,这是他杀了草原两任掌羊群的牧主所得。德姆手中握着一只鞭,其蜿蜒如毒蛇,鞭上细细分叉,也似蛇鳞次栉比,每片鳞上暗藏倒刺,一旦碰便会勾血,叫人痛不生。他二人摆开架势,朝唐云峥奔来,却不想唐云峥先手制人,如疾风一般从中掠过他二人,直往乌那尔的方向去。格登和德姆睛一眨,唐云峥竟已至后,这个速度若是他用剑袭他两人,现在颈上已被划一血痕,至少,会在所难免地搭上一条胳膊。格登和德姆都了冷汗,乌那尔已挥刃与唐云峥对上,骨镰不可摧,如空中残月,与天降金虹骤然相,雄浑的气劲撞得乌那尔脑一嗡,手中几乎脱力,连退数步,唐云峥足尖稳稳陷地中,地面裂开两壑,他指尖翻动,展开八煞,八煞运了他十成的气劲,如陀螺般旋向乌那尔前。后的格登赶掷右手的刀,竟制不住空中的八煞,刀生生裂在半空,他赶又接一刀,两刀贯,才将注满力的八煞打落在地。德姆见状急忙扬手,挥鞭袭向唐云峥,乌那尔见已陷颓势,唐云峥煞神一般欺近前,伸手就可取他命,便孤注一掷地将手中骨刃直直朝他抛去。唐云峥前有骨镰锋芒迎面,后有德姆的鞭法,乌那尔想,这他分乏术,自己可以脱了。不想唐云峥形滞了一,躲过了骨镰,他起手,手指就已够到乌那尔的颈间——他竟徒手将乌那尔的骨生生扯了来,骨牵连着些血和,又被他不屑一顾地扔在一旁。格登和德姆见乌那尔倒,甚至愣了好一会儿才有所反应,德姆看着手中鞭,蛇鞭明明已经缠唐云峥手腕,咬他肤和骨里,但被他行挣断,腕骨碎裂,手肘脱臼开来,也要取乌那尔的命。他二人这才想到,加央打架,从来是不要命的。格登喊了一声,德姆回神,扯住蛇鞭要乘胜追击,唐云峥尚能动弹的一只手已拾起了地上的骨镰。骨镰归于原主,亢奋地不住颤动,它影修而冰冷,弯月般的大镰刀,因不能饱鲜血而抗议地贪婪地嗡鸣。唐云峥握着它,灯如死神降世,一刀便挥德姆握鞭的整只胳膊,追不舍的蛇鞭骤然一松。德姆惨叫一声,格登还在趁势拿刀,唐云峥再一挥刃,前如电光闪过,还来不及知疼痛,已被拦腰截两段。他的上半截倒在地上,蠕动了片刻,看见唐云峥轻易割开德姆的脖,再然后,唐云峥踏着满地残肢断臂,在尸山血海中扛起骨镰,一步一步,走向阶上,坐定。那冰冷的钢铁的椅立在他后,不过为衬托他一二,不他一坐,他怀中抱着骨镰,一手撑在膝,神态蔑然。“占着我的位置,用着我的刀,就能成为我了?”“杂碎们。”
齐那德不知何时站在了阶,在一片尸和残中向他跪。唐云峥眯起,他叫鲜血糊了满,好半会儿才认是他。“哦,是你,齐那德,一个懦夫。”他懒懒评。齐那德嘴颤动:“你竟然,你竟然全杀光了……”唐云峥歪了歪,似乎有些迷茫:“不属于我的东西,还留着嘛。”齐那德说:“我愿意归顺督主,我所有的一切都会奉献给督主,求督主饶我一命。”唐云峥又慢慢走阶来,手虚虚一指,指着满地残尸。他说,你猜他们为什么恨我,为什么一定要杀了我。唐云峥乌红的靴底立在他前,摆连珠成串地不住往淌血,齐那德疯狂冒着冷汗,尖却如同呑咽刀枪一般,不敢言一字,他知,他知加央对叛离者从不留活。唐云峥看着他颤颤耸动的发,无趣说:“把消息带回普鲁……”他微微转,话音未落,察觉后一杀气袭向背心,他本能轻易躲开,却觉丹田一滞。八煞了他的背,在他血里开莲,一寸寸搅他的生命。他回手一挥骨刃,将齐那德膛撕开大半,齐那德重伤,他也有些受不住地向后踉跄几,跌坐在阶上。他勉力支撑着骨镰,角不住涌血来。唐云峥咬牙问,你毒,怎么的毒,我不可能没有察觉。“你一向狂妄自大。”齐那德要死了,他看着唐云峥闭着,苦苦支撑的场面,中痛恨又癫狂,“是我杀了你,哈,哈。”唐云峥思忖片刻:“你一开始就在场上了毒,是香,混在浊气和血气里,这里所有人都会中毒。”“是啊。”齐那德掏解药,将它撒在地上,“看吧,没有解药啦,你要死在我手里啦!你最后是死在我手里!”“反正你不会放过我,不会放过所有人,我们全人给你一人陪葬,我们地狱底见吧,督主加央。”齐那德咧嘴一笑,牙齿血红,瞳金黄,他奄奄一息却心满意足地躺在地上,整个人有濒死的破碎的冶艳,宛如一只诱杀死神赢得了终局的森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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