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宁的名字到时候也要改一，儿臣已经让务府准备了几个，回让母亲同嘉宁过过目。”皇后也随他看向沈若怜，颇为赞同：“确实，若怜这个名字听着有些苦，是该换一个，还是太想得周到。”她自己的这几个儿里面，就属太最疼嘉宁。那几个小的从前不懂事，嘉宁被领回来那几年，他们总是欺负她，每次都是晏温将人护着，谁若欺负了嘉宁，他教训起来绝不手。自己更是亲自教导嘉宁，替她将落的课程补上。嘉宁只要叫一声“太哥哥”，他就是对旁人多黑的脸，一瞬间都能变成笑脸。别人半步不许踏的东书房，他让她随意不说，还由得她用他的笔墨纸砚胡写画。旁人只说太端方温和却不近人，她却知那是他们没见过他对待嘉宁的样。皇后拍了拍太的手背，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儿女们，“以后嘉宁就是你的亲妹妹了，太可得好好待她。”晏温的声音温平静，“是，儿臣明白。”沈若怜听着他二人的对话，心里凉成了一片，方才起的脊背也不由垮了来。他丝毫不在意自己成为他亲妹妹这件事。他甚至贴地替她连改名这件事都想好了。他都是为了她好，可她却一儿也兴不起来，心里像被什么轻轻刺了一一样。后来他们又说了什么，沈若怜再没听去，等她再反应过来的时候，晏温已经起准备走了。沈若怜匆忙对皇后说，自己今日想去找白玥薇一游湖。她与白玥薇好，从前也经常寻她玩，且白玥薇还是自家侄女，皇后闻言并未反对，“恰好太也要，晏温，你带妹妹一程。”已经朝外走去的太脚步声顿住。须臾，沈若怜听见他意味不明地了声“是”。她没敢抬，对皇后行礼，追着晏温了门，跟在他后上了车。厚重的车帘将空气与光一并隔绝在外，车里的气氛凝滞，空气中隐隐有薄荷的冷香。沈若怜轻手轻脚坐到晏温旁，不敢挨他太近，手指无措地绞着，小心翼翼觑着他。她这几日一直在找机会见他，可真正与他坐在一起，她又不敢声了。——怕他烦她。晏温的肤偏白，颈侧隐隐能看到一条浅青的血，像是冬日里带着冷的光。他就那般阖坐在那里，矜贵与清冷浑然天成，宛若雪后松竹，让人移不开。他的一只手垂在两之间，指间还吊着那串他常在腕上的紫檀木佛珠手串，拇指正一颗一颗地慢缓慢挲。车里安静得只能听到珠与珠碰撞的声音，一一，像是要将某忐忑的绪钉沈若怜心里，鼓动着她的心也跟着重了起来。她很久没离他这么近，也很久没这么肆无忌惮地看过他了。在她还是小孩的时候，她总是黏黏糊糊跟在他边。每天吃过晚膳，她就会等在东门，一见到他的影，她便迫不及待扑上去，赖在他上撒，与他说着今日发生的事。他的底总是生意，笑着摸摸她的脑袋，声音柔和地问她，“可是想哥哥了？”是他给她起的小名，他说若怜听着太苦了，他说希望她像一朵。那些年，他给了她从未受过的疼与溺。只是后来，他发现了她的心思后，便再不让她同他亲近了，仓促给了她个封号后，将她赶了东。沈若怜想起往事，心里有些难过，各复杂却又不能宣之于的绪牵动着她的泪，让她的眶隐隐发酸。她将视线重新移回他的脸上。男人神十分平静，薄薄的压去之后，纤黑的睫卷翘着，给他的面容增添了几分柔和，同从前有些相像。也许是他闭着，她看不到他底的冷漠，沈若怜心里生了一丝小小的躁动。她了，暗暗给自己鼓了许久的气，这才悄悄挪动，朝他凑近了些，伸手指，想要去勾他的小拇指。晏温手中转动佛珠的动作倏地停了来，沈若怜呼一滞，心猛，僵在了原地。气氛忽然沉了来，静得她不敢用力呼。车外銮铃七上八的碰撞，像极了沈若怜此刻的心。一阵窒息的沉默后，男人缓缓睁开了，温和的气息一瞬间褪去，周散发冷峻的疏离与不耐。“沈若怜，你还要这般闹到什么时候？”沈若怜的心像是被谁死死攥了一一般，猛地疼起来，血也刹那间冻住了。

，她觉他似乎朝她这里瞥来一个风，沈若怜脊背不自觉一，接着就听他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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