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世间,嫁的女只有背靠母家才能在夫家站稳脚跟,不遭人白,母家兴荣,女自是跟着风光。为嫡女的嫣昭昭更应懂得其中的理才是,只要她尚得,嫣家何愁不享尽荣华?
可,若要保住丞相的位置,便要将他的女与族人尽数诛杀,若嫣氏灭族,他日殒,落到曹地府又有何颜面见他的族人们。
见他支支吾吾半晌,仍说不来一个字的谢辞衍眉轻蹙,语气不免多了两分凌厉,“朕没有耐在此等候丞相左思右想。告诉朕,你是选一还是二。”
现今,她又岂会将嫣家视为靠山,开为他们的荣华富贵而说上一字半句。
他心中衡量不断,飞速思量着如何以嫣昭昭作为与新帝谈判的筹码。嫣槐心中的万全之法是,先应允皇上辞官,保住嫣栀媃与其族人,之后待嫣昭昭坐上皇后宝座时,便让她说服新帝让他们回到盛朝来。如此,他亦可再次站在这朝堂之上,即便与丞相之位无缘,有了嫣昭昭,谁人敢开罪于他?
嫣槐视线不禁落在一侧的嫣昭昭上,眸中多了几分意,一时竟不禁叹她嫣昭昭命极好,即便改朝换代,她亦依旧稳坐在皇后的宝座上。反观他投大量心血的女嫣栀媃如今不禁落得一败涂地的场,甚至还连累于他,果真是不中用啊!
他心中底气十足,面上没有任何的不满,他相信自己终有一日一定会再踏这盛国境。嫣槐状似无意地看了嫣昭昭一,眸中满是意,他将其养得如此容月貌,得到两朝帝王的,又何惧嫣昭昭不会扶持帮衬母家。
在朝堂驰骋多年,他又岂会看不来嫣昭昭与新帝有,他此言便是在以嫣昭昭要挟新帝,若真急了,他便带着嫣昭昭一块离开盛国,他不信新帝还会如此无动于衷。
他并非是舍弃不嫣栀媃,他心疼的是阿沅,若是他们唯一的女儿有何不测,她必定会日夜以泪洗面,届时心疼的只会是他自己。
嫣槐打得响亮的如意算盘,终究只会是落空一场。
,习惯了众人对他满是仰望的目光,若是辞了官他还有何颜面去面对一众族人,那些个唯利是图的族人恐怕会与他争夺嫣氏当家人的位置。
“皇上!”嫣槐急得犹如锅上的蚂蚁,不不顾地:“求皇上饶过臣吧!这要臣如何抉择?臣向皇上保证,只要皇上愿放过臣与其家人族亲,往后臣一定会尽心竭力辅佐皇上,为皇命是从,只求皇上给臣留一条活路啊!”
嫣槐更是被急了,猛然抬起手直指一侧的嫣昭昭,“若是臣辞官离开盛国,嫣昭昭亦同样要随臣离开,即便如此,皇上亦觉无所谓么?!”
谢辞衍更是不耐,“嫣槐,这已是朕留给你的活路。人总要牺牲,不能既要荣华又要全而退,世间岂有如此事?”
可沉溺在其中的嫣槐似乎忘了,这一切不过是他自己的臆想罢了。他许是忘怀了,从前嫣昭昭在中举步艰难之时,他亦未有帮衬一分,可她照样是盛朝皇后。哪怕是她将要被废帝送到敌国与老皇帝成亲,他这位父亲亦从未伸过一丝援手,她在极早之时便在心中与嫣家分割开来,她从未沾过嫣家一丝荣光,更没有靠嫣家在如履薄冰的中站稳脚跟。
谢辞衍面如常,仿若本未将嫣槐所言放在里,一手搭在龙椅椅柄上,带着几分慵懒,“卿果真糊涂了,昭昭将会是朕的皇后,盛朝的一国之母,不同于一般妃,朕的妻又岂能随同你一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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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槐与程滢皆瞳孔一缩,瞪大的眸里满是震惊。他们以为新帝不过是看中了嫣昭昭的貌,多便是纳后给个妃位养着,却未曾想,新帝竟是打算将嫣昭昭纳为新后!
嫣槐装模作样地轻叹一气,“皇上,臣自知无能,无法再胜任一朝丞相之职,故向皇上请求辞去丞相一职,会与家人一同寻个清净的地方安度晚年,求皇上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