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您用刑,实在是族规所训,不得有违。”
徐六奇好奇:“弟也听说了,那日十五鬼门开、妖鬼游行,人间和恶域相连,一凡人竟闯了游行队伍,引得西方玉腰和东方元鼍动,最后是家主手其中,才安稳来。”
徐六奇忍着手腕疼痛,恭敬答:“已经派人涉过了。”
“什么人?”倪老冷一笑,神狰狞,“自然是该死的人。”
那谢晴虹看着正派,却并非良善,这些年族中老人屠的屠、散的散,铁血手腕铲除了所有知晓当年的人,将一切反对他的声音压了个净。
徐六奇赶忙立正:“弟在。”
家主,既然你不愿手,那就让老来当这个恶人。
倪老却一声不吭,盯着谢晴虹,双圆睁爆血丝,牙关咬,撑着与其对视。
“倪云老犯族规,理应受罚三日,念其过往辛劳,且年事已,故刑罚从轻。”
半晌,谢晴虹无奈地叹了气,直起来。
“……如若再犯,定不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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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赠路引、结契约,便也由不得他袖手旁观。”
“你去禀告家主,倪云有话要报,就说……”
——只因为她不姓谢!
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天生有此一遭。
室静了来。
“南方和西方那两位倒是好说话,就是无方山和淮那边比较麻烦。”
倪老闭了闭,重新拢起袖,宽大的袍遮了残手,“六奇。”
“一介凡人竟能只八荒,”徐六奇纳罕,“他到底是什么人?”
泠泠如的声音从倪老洒落:
谢晴虹缓步走堂来,矮与老妇对视。
二人就此僵持。
“要救三界,唯有一人命。”
不过会儿,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在门探探脑,见人去室空,才敢蹑手蹑脚地溜。
倪老咳几声,缺了三手指的手一把攥住男手腕,手背青暴起,疾言:“代你的事,办好了没有?”
倪老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注意到徐六奇的反应。她摊开左手,看着那残缺的三指,喃喃自语:
年轻的族带着弟走了,留轻飘飘的话语,却重重砸在倪老心上。
倪老伏再拜,目光所及,只有谢氏家主一尘不染的袍角。
谢晴虹莹如玉的指尖轻抚衣袖,白的衣角和白的发,在暗无天日的刑房里,整个人似乎在发光。
“倪云知罪,谢家主仁慈。”
“不过这次……”倪老眯了眯,想起那个误游行的男生。
他微微一笑,双目中似有云雾。
“阿虹最是记得您的好的。”只是希望您能再识时务一。
“师父,您没事吧?”男诚惶诚恐,赶双手搀起老妇。
那弟心一惊,暗自己多嘴多,于是拢了袖,垂首缄不言。
为了这一切,她辛苦筹划了许久,不惜牺牲许多,忍受每时每刻灼伤灵魂的剧痛。
“如今东方淮、南方玉腰已经局,西方极乐天也来分一杯羹,就差北方无方山了……”
倪老听闻冷笑一声,“那淮鳄鱼呆呆脑,认准了一个就不松,非要死死咬住、叼一血不可。”
独留她一个,恭恭敬敬供在这里,权当是杀儆猴。
如若再不些什么,只怕自己,也没几日活路了。
她明明拥有更的资历,只因是外来人,却要在一个小手忍气吞声。
“——韩耀魄。”
男为其服伤药,其周止血大,倪老面才稍好一些。
还有那姓韩的后生小,也别怪老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