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逝,衣瑱突地掷地有声:“凝神!”
这一声寻常的呼唤声却叫秋泽猛然回神,他透过黑气,望向对面依然端坐的人,突然凄声一笑。
“这一切若为真,那我此生已无遗憾。”
衣瑱闻言眉却渐渐皱起,他望着对方,语气沉沉:“一切若为真?难还有假的不成。”
黑气之的秋泽闻言形微颤,他语气生涩的开:“此地若不是幻境,那为何你我却在几百年前。”
“什么?”
“你说我们,到了几百年前?”
难得的,衣瑱一直平静如的眸底闪过了几分波动与犹疑。
“是啊,方才回来之前,我在河城探了探,得到了一些信息,教教主仇忘语正带着教各派一同向着青云山攻来,而如今青云门的掌教真人,是天成。”
秋泽语气平静的说着,他虽未曾表一丝一毫的在意,可衣瑱却听了那平静话语底的在乎。
而听见仇忘语与天成这两个熟悉的、陌生的名字,衣瑱瞳孔微微缩了缩,他先是看着有几分意外,随后却又轻轻地叹了一气,而后,他又想起了什么一般,突然:“既是如此吗,那我问你,你被青光带到青云通天峰后山之前,又是何时日?”
秋泽周翻涌的黑气一滞,他思虑片刻,却是毫无隐瞒的:“青云门同兽神大战后的第一百九十一年。”
衣瑱斟酌片刻,突然:“时日竟都不一样,那将我们带来的青光,果然没那么简单。”
“竟都不一样?衣瑱你的时日难与我不同?”
哑着声音艰涩的吐了这一句话,秋泽的在黑气之中微微颤抖起来,显然这一可能对他造成的冲击甚大。
听对方语气里那难以掩藏的不可置信、失措与迷茫,衣瑱刚要说的话语止在了间,但他最终还是颔首:“不错,被那青光卷之前,我那边的时日,正是青云门同兽神大战之日!”
这话对于秋泽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黑气的影颤动的越发剧烈,一双眸早已变得通红,泪亦是泛滥成灾,可却像仍在持着什么一般,固执的不肯落。秋泽的角微微翘了翘,那似乎是一个充斥着淡淡自嘲意味、苦涩的笑。
“哈……”
原来面前这个万师兄,竟是过去的万师兄,本不是与自己同一时日的万师兄。
不、不对,青光,与黑影的战,另一黑影的偷袭。
那些画面猛然在秋泽脑中闪过,联想到一可能,他霎时惊了一冷汗,腔里像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叫他五俱焚、心如刀割。
若无那青光,自己没有到后山的那小路之上,万师兄他、他会怎么样?
不、不、不,不会的,那事绝不会发生,我都已经救万师兄了。
脑可怕的猜想被压去,理智尚才恢复几分,秋泽心神一转,突地:“如此说来,那青光岂不是可以在过去和未来之间来去自如!”
衣瑱思虑片刻,颔首:“此言有几分理,可若真是如此,世间岂不大,或许还有另一可能。”
眉地皱起,秋泽有些不明,这时衣瑱却仿佛知他所想,已接着:“大三千,万千变化,世人亦不得全然领悟,何况这世间?或许天地间,存在着无数个世间、无数个你我也未可知啊?”
这一番闻所未闻的话语自衣瑱中说,秋泽只惊了一瞬,随后便又如常,他沉思了片刻,斟酌:“那么时日的不同,可能是因为世间的不同,却不是真的回到了过去?”
中极快的闪过一缕笑意,衣瑱先是颔首,而后却又摇了摇首:“此番被带到这里,到底是世间的不同,或者只是回到了过去,我们还需得查探一番,但我如今却可以肯定一件事。”
“什么?”
询问的话语没有多想便脱而,可看着前人,那双像是什么都已明白的邃眸,秋泽的心缓缓提了起来。
“我可以肯定,我们是同一个世间的,只是时日并不相同,那青光,将你带到了我的时日。”
为何说的这般肯定,秋泽有些疑惑,刚要声,衣瑱却依然像知晓他的疑问一般,又继续开了,只是这的话语,手中的动作,却是惊得秋泽呆立当场。
凝视着那团黑气,衣瑱突地垂眸拉开了自己的衣领,指着右边脖颈肋骨来的那颗黑痣,他重新望着黑气之的人影,语气笃定,“你这里,也有一颗黑痣吧,苍松师弟!”
这一声久违了的苍松师弟,犹如念诀般一遍遍在秋泽耳边回响着,他木然呆立,脑中一片空白,只余一句话,衣瑱———万师兄他知了?
见对方依然在黑气中没有反应,衣瑱随意拢上衣领,轻轻地叹了气,他向前走了几步,语气里亦了几分无奈,“将这黑气散了罢,师弟,你可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游离的心神被衣瑱的话语唤回,秋泽稳住一直颤动的形,压中的泪意,挥散了始终缠绕在他周的黑气。
“万师兄,你何……”
面前人一玄黑衣袍,连一隐白青丝上着的玉冠与簪都皆为黑,似乎黑暗已经成为他的安心之所。
望着前这张凌角分明,依然透着清傲却又沾染了几分风霜的脸庞,衣瑱轻轻叹了气,突地又上前几步,将对方拥了怀中。
突然被抱住,秋泽未曾说完的话一止在间,鼻间满是记忆里熟悉的清香滋味,动的膛彼此相抵着,对方着痛惜的话语又在耳侧响起,这一切,使得秋泽中始终都未曾落的泪,此刻犹如决堤一般,扑簌而。
“这些年,苦了你了。”
这话语刚落,肩衣衫就传来些许的意,衣瑱轻轻叹息,而后他却并未言那些无用的安之语,只是静静的抱着秋泽,像是要让对方把以往所受的委屈、不甘与痛苦通通都宣来。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听得秋泽的哭泣声渐弱,衣瑱便松了松一直抱着对方的手,一刻,一张布满了泪痕的脆弱脸庞现在他前,那双鹿望着自己的神一如既往,从未改变。
衣瑱再次轻轻叹息,他抬手抚上对方的脸庞,缓缓拭去那些残留的泪。
受到温的手指在脸上慢慢拭着,秋泽脸渐红,此刻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方才自己在万师兄怀里哭泣,了对方的衣衫,现在竟还麻烦万师兄为自己泪,实在是不该。
“万师兄,抱……”
对方未曾说完的抱歉被衣瑱捂在了指间,他望着秋泽那双红的鹿,轻轻的吐一气,“还是同我这般客,以前跟你说过的话都忘了?”
秋泽想说没有,可刚张嘴,就到对方的手指,当便是形一僵,耳也渐渐红了起来。
未曾注意到对方红透的耳,但受到秋泽突然僵的,衣瑱也并未多想,只当对方如年少时一般对这些亲密之举到不自在,当即便不动声的拿开了原本覆在前人上的手,同时语气如常的:“既还记着,那就别再如此!”
见秋泽颔首,衣瑱忽地笑了笑,而后他垂眸,不知如何动作,极快地在自右侧脖颈的黑痣了一,接着他便抬望向对方,突地:“你受到了吗?师弟?”
脖颈右侧黑痣猛然发,这一叫没有丝毫防备的秋泽剧烈的颤了颤,而左手也早已经抚上了那颗黑痣。
这是?
一个可以受与分辨对方气息位置的秘法?
这,自己的黑痣怎会有此秘法?
怎么会?
是万师兄吗?
那师兄又是什么时候的秘法?
难是在蛮荒,自己同万师兄与众人失散受伤之时?
师兄方才也是凭借此秘法才肯定我们是同一个世间的?
面前人虽未言语,但他的疑问,全都印在了那一双仿佛会说话的眸之中。
于是衣瑱缓缓颔首,肯定了对方中所有的猜测。
看着秋泽因自己的肯定,猛然瞪大的睛,衣瑱的角微微勾了起来。
这世上,总归还是有人真心对他,不论他是何姓名,何地,都不曾改变。
青云山脉云雾缭绕,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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