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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抬手，“有些话不如在此说。”谭羲心中忐忑，恵清河的事他与其他几位工监心照不宣地想要压去，今日周崖一来，定然是瞒不住了。周崖：“我听闻最近常有懒工怠工的工匠，可是事实？”他亲所见刀疤大汉一行人的所作所为，甚至不需多问。无非是想听谭羲亲回答。谭羲答“是”不对，答“不是”也不对。答了“是”，说明他监不力，岂不是不打自招。答“不是”那就是睁说瞎话，当着侍郎大人的面撒谎。谭羲战战兢兢，刀疤大汉反而一脸神气，他不相信周崖会把他们如何，会犯了众怒。周崖神一转，对刀疤大汉：“事必有因，有隐或苦衷大可以说来，我可以既往不咎。”工匠们不会无缘无故暴，这背后的真相他必须一五一十地查清楚。刀疤大汉旁边的男人先他一步，忿忿不平：“我们听闻工有人贪污朝廷拨来的银，去问工监，他们只糊其辞说并无此事。这叫我们如何相信？”贪污在大梁是重罪，远的不说，十年前，河东起了患，百姓离失所，太后遣时任尚书的刘言钧前去赈灾，结果在半途中遇见山匪，粮全被抢走了。太后与陛大怒，派刑去查，结果查来是刘言钧监守自盗，为谋私利与山匪勾结，证据确凿。此事一，天哗然。朝堂上更是你方唱罢我方登场，有人为刘言钧求，说他两袖清风二十载，绝不这等事。吵闹不休叁个月，最终年幼的皇帝了定夺，刘言钧秋后问斩，府中其他人一律发为。自此，朝堂中贪污徇私等事平息了许多。十载匆匆而过，谁想到居然现了这等传言。周崖脸一凛，“传言是从何来，可有据？我从不曾听说有人污了银。”工匠们认定了有这事，他们不会轻易相信周崖的话。刀疤男人：“是否有这事我们不知，毕竟您是朝廷官员，我们只是一介草民。”谭羲冒虚汗，“大人……”周崖的声音掷地有声，“查，查传言是从谁的嘴里来的。”贪赃枉法是大罪，祸人心也是。看向谭羲，周崖：“还有你，知不报，该当何？”谭羲顿觉脚失几，险些跪，“大人，我……我是一时糊涂，求大人恕罪。”丑态百，周崖想。她就不会如此，即使对她说些话狠话，她也只会可怜的望着你。“首要的事是查散布谣言的人，而你，且好好想想如何将功赎罪。”事远比周崖想得复杂，他想着，在袖中摸一支蝴蝶碧玺珠钗。是她丢掉的那支。抚过蝴蝶的翅膀，温。车在街尽的宅前停住，牌匾上书“冯府”二字。你且去问上一问，便会打听到，这是工侍郎冯殊怀的宅邸，他有时在外行走，所以极少有人知，他还有一个名字，唤作“周崖”。

，原来是大人。”这些人惯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因此谭羲剜他一，“大胆，这是侍郎大人，哪里得到你多嘴多。”他与周崖说话时又是另一幅模样，“大人，请去账中一坐。”周崖更加笃定，恵清河果然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