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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着芦叶从未见过的哀伤且有几丝惊恐的表，看向芦叶轻声发问：“难说，我自己…也只是个虚幻的、空的存在吗？我作为程歆的，那过往二十多年的人生，全，都是……假的吗……？这个陈韵，他是我的……创造者吗？”“……！”看着程歆仍挂满泪珠的面庞，芦叶的心中顿时涌上一酸痛。曾经离他而去的挚友欣，与前这个质疑自存在的歆…两者的影，在这一刻，无可避免地重叠到了一起。哀伤，疑惑，不解，不舍，以及愤怒——这些绪正在芦叶的心中，翻江倒海地互相搏击。而一秒钟，他已上前一步，将双手搭在程歆的肩上，严肃认真地向她开：“歆，你和小白一样，是在这个世界真真切切活着的人……！你们，绝不是什么虚假的存在……！就在这里，就在我的边…你们，对我而言，都是绝对真实，且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这样说着的芦叶，并没有十足的底气——什么是真实，什么又是虚假？对于这个问题，当他来到这《铭记之印》的舞台上时，就早已不在乎，也本不愿意去思考了。如今的他只是害怕，害怕在失去过一次欣之后，会再度失去前的这个歆。所以他将这份害怕化为了勇气，对她说了这些希望能够稳住她心态的话语。而这一番话，的确起到了超乎他预期的效果——只见程歆已经停止了落泪，并有些呆呆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接着，她轻轻拂去脸上的泪珠，低小声嘟囔：“……什么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呀……这容易让人产生奇怪误会的词儿，是能随便说的吗……而且，括的对象，还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芦叶叶你，简直是蠢爆了……”说完，程歆站起来，一边打哈欠的姿势，一边走远：“诶呀，终于聊困了呢~~~我要回去睡啦……”“喂，歆，你——”仍不确定对方，有没有从刚才那慌了神的状态中缓过劲来，芦叶刚想叫住她，程歆却已然回过了来。她带着调却又温柔的笑意，对芦叶轻轻摆了摆手：“晚安啦，芦叶叶，明天见~！”“……嗯，晚安。”看样，是已经没事了啊……看到程歆如常的表后，芦叶终于放了心来。而当月光只剩他一个人时，方才那段羞耻台词的后劲儿便冒了上来——芦叶的脸顿时涨得通红，他一边捂着脸一边在心里想：诶哟……！这可不是在屏幕前鼠标玩恋养成游戏，而是实际把这台词说了啊！还是对着歆这家伙……！如果不看上文语境，自己刚才说的话，简直…就像是在说“你们都是我的翅膀”一样啊……！要是欣那家伙还活着，并且和阿韵一起旁观了刚才那一幕的话…她恐怕要借此，嘲笑自己一整天了吧……！“呼……！”地叹了一气后，芦叶抬看着月亮，带着无奈和疑虑，小声自言自语：“说起来，自从欣不在了之后，自己就几乎…再也没见过阿韵了……你现在，又在哪里，着些什么啊……自己的这现状，会不会跟你，也有几分关系呢？阿韵，该不会，你就是把自己搞来这里的‘神明’吧？还是说，你其实也在这世界的某个角落里，一直默默地观察着自己？和欣那个捉人的家伙不同，阿韵，你如果在的话……就赶给我现啊……！”

终于恢复了些许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