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霍尔本街到津街的路线几乎是一条直线，并不需要穿过浪汉扎堆的小巷，德里克走在熟悉的路上，不时有衣衫褴褛、灰土脸的人向他投来怪异的目光，不像是在觊觎他的财，而更像是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他们正在暗中策划着什么，连环杀手的直觉这样告诉他。

他听见德里克一气，说了句“你给我等着”，然后电话里只剩一片忙音。罗聿气定神闲地把手机在办公桌上放，对多米尼克：“三分钟之让人把我办公室收拾净，他有洁癖。”

罗聿开社媒，搜前三分别是“罗氏二公调承认未婚夫”“罗氏董事携夫人否认最新丑闻”“神秘少年嫁全港第一豪门”，一气直接把“蓝颜祸父相争”那条挤了搜榜。

“你现在在哪？”罗聿假装没领会到，“需要我去接你吗？”

至于他为什么一改之前只杀神父的作风而杀了一位议员，某个犯罪心理学教授分析可能是因为德雷克议员是圣徒的，这毕竟是他们最后一次约会——如果德里克没有注意到自己周围那些不自然的视线的话，他是会这么想的。

德里克刚刚考完最后一门考试就得知“西寺圣徒给警方写信承认德雷克议员是他杀的”——原本因为考砸了而愁眉苦脸的埃德蒙像打了血似的把手机给他看。

多米尼克：“……好。”

必须什么。

不所料的话，罗雪麟会二十四小时监视他以防他离开香港，即使德里克回到他边也无法摆脱无不在的线，毕竟罗雪麟在香港可以说是一手遮天。

现在罗炀应该正捶顿足以抢地，罗雅估计已经气的在家里开枪了……当然这些都不是主要问题，主要问题是德里克现在的境本质上并没有改变。

“罗、聿。”

新闻上说，虽然信的寄件地址没法追溯，但是里面描述了大量除了西寺圣徒以外没人知的关于洛克神父一案的细节，甚至连神父断了几肋骨都说的分毫不差，负责解剖尸的法医已经证实写信的绝对就是圣徒本人而不是之前那些试图冒名替的拙劣模仿者。此前圣徒在英国各地犯大大小小数十桩案件后从未给警方留过只字片语，这封信可能为调查带来新的思路。

罗聿听了某被行压去的暴躁，据此判断德里克真正想说的应该是“谁他妈说要和你订婚了”，只是碍于家教没骂而已。

但至少人回来了。

说完之后罗聿没有再回答任何一个问题，不顾那些声嘶力竭的尖叫和求知若渴的追问直接坐电梯回了办公室，不所料三分钟之后他的手机响了。

现在事大条了。

冷酷的声音从话筒那一传来：“谁说要和你订婚了？”

他隶属的i5主对军事报，不同于对外的i6，平时很少接到和跨国军火易有关的事务，这也是为什么他现在才发现德雷克议员和政府一个大宗军火订单有联系。

过了一会，电话再一次响了，“我到了，来接我。”

他的：“毕竟我们上就要订婚了。”

奥古斯特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神极其凝重地看着手里的报告，密的眉地拧在一起，浅灰的睛中惊讶的神。

“别生气，你之前力消耗太大了，需要静养。”罗聿笑着又补了一句，“亲的。”

罗聿很在意那个诡异的十字架，它让人觉得不详。

“别岔开话题。我什么时候答应要跟你订婚了？”德里克完全没上当。

是什么态度？他会不会因为母亲当年的过激行为留什么心理创伤，日后也什么过激的事？

罗聿能听见那边有车喇叭的声音和风声，推测他应该是在来的路上，“一会到了记得再给我打个电话，我去侧门接你，现在正门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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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杀几个人什么的。

以他的位置，一个小小的众议员不值得多费心思，他最初也不理解为什么最近i6为那个凶杀案费心到连苏格兰场的人都要动员起来，给他的善后工作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好。”罗聿举着手机走办公室，多米尼克替他电梯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