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于侍从位置，应当是汉人翻译。为首的是两个少女，黑垂脚幞，幞上用珍珠钉了蝴蝶的纹样，耳荷叶金环，穿着左衽直领、至拂地的女真窄袖团衫，衫掩映着织金暗彩的襜裙，一望即知是女真贵族女。

她俩几乎得一模一样，只在衣着颜上有所区别，一个穿着幽静的湖蓝，一个穿着活泼的柳绿，颜相辉映，又亲密地贴在一起，笑起来的时候，一个酒窝在左边，一个酒窝在右边，刚好凑满一对。

应该是一对双胞胎。

赵瑗觉到赵熹被自己拽住的手了一，不禁回看去，平生罕见的，他在赵熹脸上看到了一无措和张。

他从赵瑗后走，站着，面向两个少女，甚至连话语都有结：“这、这么晚了还没有睡觉，是哪里不习惯吗？”

两个女孩把目光转向翻译，叽里呱啦了一阵以后，灰袍禀告：“郡主们听说有客人来，故而来看看。淑寿郡主说，她没什么不习惯的，她喜这里的玉兰，希望明天能放晴，她想去走走。静乐郡主说，她觉得这里总是雨，有不大舒服，不喜这里。”

赵熹迟疑了一：“啊……晴天？”

季多雨，晴天难以盼望，即使是天也没有办法拨开云层让太现，穿蓝衫的少女说话了，想必她就是淑寿。

灰袍人继续翻译：“郡主说，如果明天是晴天的话，想请您和这位客人一起去城郊踏青，可以吗？郡主听说，宋人女冠，冠上可以鲜，她也想试试。”

赵熹一犹豫也没有：“好。”他的目光看向这两个女孩，神一错不错：“如果明天还是雨，咱们可以去游船，好么？就在旁边有一条很漂亮的河。”

赵瑗的左手被他攥的生疼，他侧目过去，发现赵熹的在颤抖。

灰袍人传达蓝衫少女的想法：“淑寿郡主说，她不要游船。如果是雨天的话，她就不门了。”

赵熹：“一定会是晴天的。”

蓝衫少女这才满意，冲赵熹笑了一，赵熹也回给他一个笑，连酒窝都隔空合上了，但他拉着赵瑗的手从来没有放开，赵瑗还坐在床上，他们握的手在空中。

过了一会儿，赵熹把手松开了。

因为穿绿衫的少女在此时开，她们两个年纪差不多，但绿衫少女明显作依赖姿态靠在蓝衫边，有像妹妹的角。

一阵糊不清的词语过后，灰袍者的面有些为难，不过还是勉翻译：“静乐郡主问梁王何在，郡主有想家，想父亲。”他应该是矫饰了一番，这位郡主的原话应该就是不想留在这里。

从翻译的话语中，赵瑗发觉过来，她们是“梁王”的女儿。

宋金两国只有一个梁王，不会有人忘记他是谁。这个人曾经追逐着宋朝皇帝赵熹跨过淮河、江，得他逃亡海上，如同云一样凝聚在宋朝上空，有人说秦枞这么多年能独相也是得益于他的要求，杀死岳展是自于他的书信，他在金国集军政大权于一手，而又隐隐的控着宋朝。

他的女真名字叫乌珠，汉名叫完颜宗弼，梁王是他的爵位。

听说他有一个没人见过，但早早夭折的儿，两个若明珠的女儿，人呼为“大小郡主”，不过孩的母亲是谁，也没人晓得。

赵瑗抬，再次仔细审视了这两个少女，少女们在察觉到他的目光以后，毫不在乎地回看，表竟然和那个异族人有七分相似。

电光火石之间，赵瑗明白过来，那个和赵熹……的异族人，正是乌珠。

金国制度与宋朝不同，还保留着最原始的贵族系，乌珠作为太祖的儿权力很大，在燕京开辟了“行台”，即行动自主权极的小朝廷，他也因此常驻在燕京、汴京两地，谁能想到他会现在千里之外的建康？

还不等赵瑗细想，赵熹笑着回答了少女的问话：“他有些事，先回去了。这儿是哪里不好吗？不过没事，咱们上就去临安了，在那里，你们想要什么都可以和我说。住小楼好吗？北方没有小楼，住着玩玩，就是那的……”赵熹描述了一，两个少女歪着看他，他忽然又不说了，声音有哀求的意味：“住一阵好么？”

灰袍人再次传达了她们的意思：“郡主不知为什么要去临安。”

赵熹的声音很张：“他没有和你们说过吗？你们的母亲是我的妹，我是你们的……舅舅。在汉人的理里，舅舅是很亲的，你们可以跟着舅舅住一阵，在南方玩一玩，散散心。”

灰袍人继续翻译，然而已经垂着，他显然知这些话不会是赵熹听的：“郡主们说，她们生来就没有见过母亲，并不知母亲是谁，因此也不知舅舅。”

赵熹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正、正是因为没有见过，所以才想着，带你们去母亲生活过的地方看一看。他也不想生你们以后就……”他的脸上忽然落一滴泪来，少女们看着他，叽里咕噜地和翻译说了几句话。

赵瑗觉到有一奇怪，但说不来，然而翻译的一句话掐断了他的思路：“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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