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音响起的那一霎那,我便后悔了,傅思行现在应该忙得脚不沾地,未必有时间来一一回应我的疑问,再者说,我实在没什么立场打这通电话的。
这回我没再继续沉默,而是赶否认:“当然不是,我只是来找餐厅,不小心迷路了而已。”
傅思行的公司问题了。
我找的借是有事要忙先走一步,实则拐到了走廊另一边的卫生间洗了个手,又在里面待了一小会儿,想着其他人应该都走远了,刚打算来,就在转弯碰见了一张熟面孔。
映帘的是财经新闻的版,一个无比熟悉的名字让我的右狠狠了两。
贺行没有骗我,风暴真的来临了。
可我低估了贺行戳人心窝的本事,他接着抛了第二句话:“我早说过你和贺言久不了,可你偏偏不信。”
我眨了眨睛,不知是继续赞他,还是主动跟他提分钱的事。
“什么?”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没听清楚后半句话,不免觉得奇怪。
等贺行的影消失在门后,我才回过神来,意识到或许邵益这件事没这么容易了结,顿觉心累不已,我只是来吃个晚饭,谁能想到会惹这么多事来。
炒饭和汤的味算不上多好,却胜在材新鲜,我喝了一汤,温的顺着冰冷饥饿的胃里,连带着先前的翳都散去不少。
我要是事先知贺行也在这艘船上,怕是会认真考虑改签的事,怎么可能主动设计跟他见面?
电视因为台风而中断了信号,好在网络还是正常的,我一边挑炒饭里的甜椒,一边随手刷开了手机新闻。
见我依旧不说话,贺行习惯地抿了抿,又继续问:“这么说,先前在甲板相遇不是你故意设计的?”
贺行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神微妙地往后退了两步。
贺行沉默了片刻,不知想了些什么,接着缓缓了,像是在对我说话,又像是在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你还不知那件事……”
贺行似乎也从我的表中看了些什么,眉微微皱起:“你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还没等
我顾念着他刚才帮我解了围,不愿跟他恶,便只是朝他笑了笑,没打算接他的话茬。
这我的双是真的瞪圆了。
这话听着并不像关心,倒着几分幸灾乐祸的味。
简单了个别,接着便转离开了棋牌室。
他竟然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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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勉维持着笑意,赞许:“是,贺总见识远、料事如神,是我有不识泰山。”
“没什么,今天夜里会有风暴,没事最好不要门……”贺行拉开洗手间的门,作势想要去,可刚迈一只脚便停了来,他转看向我,表似笑非笑:“我差忘了,你摆了邵益一,有事也别门了,好自为之吧。”
事反常必有妖。
不必贺行提醒,接来几天我应该也不会离开/房间了。
“付观宁,”贺行站直了,他的眉在灯光的照耀显得愈发邃:“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怪气我?”
筷停在了半空中,我开始仔细那条新闻,想要从遣词造句中找蛛丝迹,以确保是记者在胡编造、夸大其词。
我折回了自己的房间,翻开摆在桌上的菜单,随便选了个西班牙炒饭和海鲜汤,打给客房服务了餐。
贺行双手抱,后背倚着墙,见我来了,脸上也没什么表,只是掀了掀,问我:“被撵付家了?”
白的雾气自餐盒中孱孱升起,渐渐消散在橘的灯光,外面已经开始起了雨,我听见噼里啪啦的雨珠打在窗上,像急促的敲门声。
我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给傅思行打去了电话。
不知是不是光线的原因,亦或是我的错觉,我竟然看到贺行的嘴角微微翘起--
我舒一气,不去其他事,只专心吃我这顿迟来的晚餐。
“好了,废话就不用多说了,你直接正题吧。”贺行语气一如往常,却让我一雾。
客房餐虽然看起来方便,却要另外收取餐费和服务费,如果不是为了躲邵益那些人,我也不必多这份冤枉钱。
如果说那场资本就有问题呢?
什么叫直接正题?难谢都不够,这厮还要我现场创作一篇诗歌来赞他?还是说让我识相些,把刚才从邵益那儿赢来的钱同他五五开?
很可惜,我的愿望没有成真,傅思行的公司的确已经踏在了破产的边缘。
“贺总想多了,您刚刚在赌桌上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激都来不及呢。”我努力睁圆睛,尽量让自己的表看起来更加真诚些。
电光火石之间,我想起了那晚傅思行请我来喝酒,他说公司第二资行的很顺利,顺利到让人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