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付音存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我,像是家在看不听话的孩撒泼,无奈又觉有趣。
他到底在想什么?难是觉得坐上了总经理的位置就能把我踩在脚底,任由他像对待畜生一般随意摆么?
付音存的话语轻飘飘地落我耳中,我太猛的一,意识地看向了洗手间的门。
那位被称之为章哥的男人着一南方音,闻言先是皱了皱眉,接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转看向后:“老贺,这个名字听着耳熟,是不是你三弟家的那位……”
不愧是付音存的朋友,扇风、鬼火的本领当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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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人群,贺行不咸不淡地瞥了我一,又转过视线,对章哥:“不过是小孩过家家而已,闹着玩的,早就已经分手了。”
邵益咬着牙,不知想了些什么,半晌才了:“好,就你说的办!”
贺行,贺家老大,贺言同父同母的亲哥哥,贺家目前真正的话事人。
“好啊,那咱们先把规矩定好了,免得上了牌桌再扯,不是梭哈还是德州扑克,一注一百万,加注两百万起,跟注不限,你觉得怎么样?”
我只知他的柔弱、无辜、天真都是伪装来的,原以为他是一条暗蛰伏、伺机伤人的毒蛇,却没想到他竟是一吃人不吐骨的猛兽。
如果不是他一脸谁都欠了他八百万的表,光瞧这副架势的确足够以假真。
就算是他家养的一条恶犬,只要跟了贺姓,即便是咬了人,贺行也会千方百计地护着,说些颠倒黑白的无耻言论,反正旁人休想动他家狗一。
我心一沉,面上却没什么反应,见另外两个人都,便知这次换游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奥哈这游戏没别的优,就是效率,一把玩来不过五分钟。
邵益原本还在得意,听我醒过神来,忽得将矛直指向他,不由得也慌了神,待片刻冷静来后,他才冷哼了两声:“我多大都能玩得起,只要付大少输了不要赖账就行。”
我说话。
对于贺行,我向来是没什么好的。
不得不承认,贺家人的相的确很能蛊人,我当初答应贺言的追求,其中有几分是因为他那张脸的助攻,已经不可细细回想。
贺行已经褪去了藏青的西装外,了里面那浅灰的衬衫,衣袖被卷到了手肘,薄薄的卡牌自他修的手指间上翻飞。
如果说先前的邵益可以称之为好友团,那前这位则是不折不扣的家属队了。
贺行拿起桌上那副还未拆封的扑克牌,手法娴熟的卷起袖、拆牌、洗牌。
章哥对面坐着一个年龄偏大的男人,闻言忍不住笑了:“奥哈啊,这玩法懂的人可不多,恐怕不好找到发牌的荷官,要不还是换个大家都会玩的吧?!”
我忍住心的怒气,想要挣脱付音存钳住我的手,然而付音存的手劲比我想象得要大的多,我的挣扎对他而言几乎没有任何作用。
简单来说,贺行这个人,又护短又不讲理。
棋牌室在船舱三楼,面积比我想象的大了不少,等众人纷纷落座之后,我才发现贺行并不在牌桌上。
我不知他在可惜什么,多半是商人之间惯用的客话,只当是一阵风,从耳边过就罢了,没想到一刻,章哥又笑眯眯地冲我:“能在船上碰到也是缘分,既然遇上了,付少不如赏我个脸,我们正说去棋牌室消磨时间,付少要是不忙的话我们同行?”
他客气,我可不客气。
若是真正论起,我与他总共才见了两三面,但这个男人的不可理喻在我这里是盖棺定论、毋庸反驳的。
“不用换,我来发牌。”后冷不丁传来一男声,在宽敞的棋牌室里显得格外低沉,我愣了一,接着便瞧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自我耳边划过,落在了牌桌上。
后面说了些什么我听不大清楚,只瞧见那几个人十分有默契地往旁边让了让,腾了一片地方,让我看清了跟章哥说话的大男人。
邵益脸难看,没有搭理我,而是看向了章哥:“章哥,你说玩什么,我听你的。”
见我扭望向后沙发上正在看杂志的贺行,章哥解释:“老贺从来不玩牌,就他臭病多,你别他。”
“付音存,你倒还会拿腔作势的,这才上位哥,我给您介绍一,这位是潼南付家的大公,付观宁!”
“不好意思,不是我推辞,实在是我的确不时间,你们自便,玩得开心就好,不用理会我。”
我打定了主意,一刻钟结束这场游戏,希望等我回到餐厅的时候,那里的自助餐还在供应。
我曾经在他上吃过亏,所以对他这人奉行“敬而远之”的原则。
章哥的目光在我和邵益上来来回回,笑得颇有意:“这个嘛……付公是新朋友,自然该由他说了算,付公,你说呢?”
他这话一撂来,我是真真切切走不了了。
不过说是玩牌,那就得有输有赢,邵公想玩多大的?我付观宁奉陪到底。”
贺行这张脸同贺言有六七分的相似,尤其是面无表的
我满脑袋只想着速战速决,好赶去找东西吃,思索片刻后:“那就奥哈吧,比数大。”
我的心越来越冰冷,前这个男人到底还有多少张假面?
他将重音放在了最后三个字上,像是每个音节都是从牙中挤来的一般,生怕别人听不清。
付音存和贺言的亲朋好友像是约好了,组团来痛打“落狗”,也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刻意安排。
贺言是背叛了我不假,我跟他分手了也是真,但落在贺行这位“护短亲哥”中,多半是要把所有账都记在我上的。
我微微颔首,重新收回心,看向坐在我对面的邵益:“想好了没有,玩什么?”
章哥看着贺行行云的洗牌手法,忍不住啧了两声:“真是太打西边来了,你不是说不碰牌吗?今天怎么忽然改了?”
我连他是谁都不知,又是从哪儿跟他来的缘分?更不用说他这一行人中随便挑挑,就能抓两个跟我不对付的,我要真答应了他,接来指不定又要生多少事来。
四个材大男人正堵在门边,即便没有保镖打扮,我也知他们是来什么的。
章哥大约早就习惯了贺行不冷不的态度,听他这样说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多看了我两,嘟囔了一句:“可惜了……”
的确是认识的人,但又算不上熟人,更称不上朋友。
我忍住胃里的不适,不怒反笑,扭直直看向邵益:“邵公这番话一,我是想走也走不成了,既然你这样‘’留我,我也不好意思推辞太过。
“哥哥,别挣扎了,会受伤的,而且……就算我真的松了手,你也走不了。”
我自认态度已经足够友善,却没料到邵益闻言当即嗤笑声:“付大少的公司都没了,不知还有什么可忙的,怕不是瞧不上我们,故意不给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