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打算先叫停牌局，再去兑换筹码，却没料到邵益活像一条疯狗，咬住了人便不松。

付少，你给我个面，邵益欠你的钱的确不是小数，让他一拿来也不太现实，正好时间也不早了，要不让邵益东，请大家一起吃个饭……”

贺言祖母的生辰同我母亲的忌日只隔了一周，照我原来的打算，是要带贺言一同去给我母亲扫墓的，但在我告知他这个消息之前，贺言先给我打来了电话，说哥跟贺总都开了，我也不好不给这个面。”邵益的话将我拉回到了现实里。

章哥看着贺行行云的洗牌手法，忍不住啧了两声:“真是太打西边来了，你不是说不碰牌吗？今天怎么忽然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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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行已经褪去了藏青的西装外，了里面那浅灰的衬衫，衣袖被卷到了手肘，薄薄的卡牌自他修的手指间上翻飞。

见气氛不对，一旁的章哥终于声打了个圆场：“好了好了，大家都是自己人，没必要为了这么小事闹僵。

我正胡思想着，贺行似乎是知到了什么，猝不及防地转过来，跟我的目光撞了个正着，他的神冰冷，嘴比贺言还要薄，此刻正抿成一条线，看起来宛如艺术馆里神圣而不可摸的雕像。

哥饶有趣味地看戏，顺势朝着贺行竖起了大拇指:“真不愧是贺家人，快！”

“10、j、q、k、a顺，我赢了！邵益将手中的牌往桌上一摔，欣喜之溢于言表，他这一把非但狠赚了一笔，还能让我丢钱又丢脸，换谁能不兴呢？

如果不是在场其他人都是一脸震惊，合着贺行那张冷淡到极的扑克脸，我真的会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说什么去兑换筹码，谁知你是不是拿不钱想要跑？”

我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念有多可笑，贺行同他弟弟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说贺言是沾了烟火气的纨绔人渣，那贺行就是双脚不染世间泥的斯文败类。

我是最后一个亮牌的，自然不急，跟在邵益后面叫了两次庄，生生将池里的筹码加到了一千二百万，才等到了最后结果揭晓的时刻。

“先例介绍一规则，每位玩家四张底牌……”突然响起的低沉男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收敛心神，将注意力全放在了牌桌上。

游戏继续。

贺行这张脸同贺言有六七分的相似，尤其是面无表的时候，两个人的侧脸廓甚至能够完重叠，像到甚至让人生几分恐惧来。

“贺总不要被人骗了，贺言早就已经把付观宁甩了，他喜的是付音存，我是音存最好的朋友！”

邵益嗤笑一声，看起来并不打算被我几句便宜奉承收买：“少来这，刚才在牌桌上说得清清楚楚，一共三局，每次亮牌后现场结付，你这把输了我五百万，筹码拿来。”

我至今都还记得上次与贺行锋的画面，不过短短几分钟而已，就足以让我对这个男人的恶劣有了全方位、立式的受。

邵益面前的筹码堆成了一座小山，这其中自然少不了我的“功劳”，或许是赢了钱的缘故，邵益连带着心也好了不少，对我说话也不再夹枪带，可能是觉得我人傻钱多，我甚至还从他的语气中听了一丝怜悯。

桌上。

如果不是他一脸谁都欠了他八百万的表，光瞧这副架势的确足够以假真。

邵益气得脸红脖，好半天才憋词来：“付大少现在什么都不是了，气倒一如既往的大，你说你去去就回，叫我们怎么相信？要么你从上拿一样东西抵押，否则别想走！”

乍听此言，我先是觉得荒诞，接着脑海中没来由地冒了“风转”几个大字来。

不得不承认，贺家人的相的确很能蛊人，我当初答应贺言的追求，其中有几分是因为他那张脸的助攻，已经不可细细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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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贺行上次见面还是在一年之前，准确的说是贺老太太的生日宴上。

好像他此刻站的地方不是赌场，而是大富翁游戏的掷骰现场。

“行了，他欠你多少钱，我来还。”

奥哈的规则也很简单，除去那些七八糟的，简单用一句话概括就是，玩家手里四张牌，桌上五张牌，最后要从玩家手里的四张牌中两张，再从桌上的五张牌中三张，看看谁能凑最大的数，即为赢家。

邵益咬着牙，一字一顿，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是指责贺行站错了阵营，付音存才应该是贺行中的“自己人”，而他作为付音存的朋友，是理所当然要受到贺行的”庇护“的。

贺行依旧是那副拿看人的样，语调比白开还平淡:“既然是玩，开心最要。”

这句话中的“私生”到底在嘲讽谁，旁人未必知晓，但我跟邵益都心知肚明。

我扯了扯嘴角，笑不笑：“瞧邵公说的，为了几百万的小钱连脸都不要了，这事只有那上不得台面、见不得光的小三私生才能来，我可不行。”

贺行拿起桌上那副还未拆封的扑克牌，手法娴熟的卷起袖、拆牌、洗牌。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章哥，他像是哥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贺行挤眉、语带调侃：“你果然还是这个怪脾气，一都没变，护短都护到这里来了！”

“付少，这的话吗？我贺行这个人没别的病，就是喜护短。”

贺行没有说话，他后的应侍生疾手快地推了小车，将小车上的筹码当着邵益的面清了一遍。

这就是赤的刁难了，我正想着要怎么还击他，却见站在旁边一直没有开的贺行用指指节轻轻叩了叩桌面。

这到我尴尬了，我上赌桌实在是被他们赶鸭上架，连晚饭都没吃，自然也没来得及换筹码，现手空空，什么也拿不。

我放手里的三张牌，朝着邵益笑了笑：“恭喜恭喜，是我低估了邵公的牌技。”

我现的确